医生们对云稚的这种突发性症状已经非常了解了。
喝了药,云稚换了个面,趴在枕头上犯迷糊。
这会儿他开始感觉到明显的发烧反应了。
“付野。”
云稚喊他,黏黏乎乎的。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云稚闭着眼,继续:“付野。”
“……”
“付野付野……”
“付野付野付野付野!”
“闭嘴。”
“我想洗澡。”
“想吧。”
“……”
“我真的想洗澡!”云稚愤愤睁大一只眼睛,“不仅要洗澡,睡衣也要换掉!都脏了!这张床也是!”
床单是换过的,睡衣是干净的,人也是,付野不觉得有这个必要,糊弄:“没人不让你想。”
云稚头疼。
“我才不要带着你的脏东西睡一晚上,我要去洗澡!”
“已经给你擦过了。”
“那怎么能一样,擦得不干净!”
那时候付野不让他洗,云稚为了那句等下上床结束后再洗一直忍着,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
付野不想惯着他这些毛病,难不成以后做完了也要一分一秒不多等就急着嚷着要洗干净?
心里不大满意,付野自己做了决定,今晚一定不会给他洗澡,随后自己打开衣柜,换上之前云稚挑选好的干净的睡衣,屈膝上床,弯腰将人隔着被子抱进怀里。
“你也走开。”
云稚觉得他们俩现在就是,两个扎堆的臭球滚在了垃圾场里,哪哪都不干净。
付野什么时候听过他这种话,将人抱更紧一点,处处都是敷衍:“嗯。”
要不是胳膊抽不出来,云稚要抡他两下。
“走开,你硌得我不舒服。”
付野抱着他都没使多大劲,软软的,根本不敢用力,他还在这里一张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把付野吵到想硌死他算了。
“别说话了,早点睡觉。”
云稚还以为他转性了,居然这么好心知道体贴人,正要得意两句,就听见付野又说:“早点退烧早点做。”
“…………”
此刻云稚脑子里就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你三句话里不带上这件事不行是吗?”感受了一会儿,云稚更加不想被他抱着了。
坏蛋。云稚本来就因为发烧变得很红的脸蛋更红了。
付野这样隔着一床被子抱着他,隐忍克制与强势疯狂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在他身上交织,付野动作上看不出一点旖旎,甚至连一直都非常沉迷的亲吻都没有。
好似真的歇了那份心思。
可是云稚被他抱这么紧,又很清楚地可以感受到事实并非如此。
付野没有一点要熄火的意思。
云稚把脸转回来,用一种有点打量的目光看着付野,过近的距离让他甚至可以看清付野眼底浅浅一层的乌青色。
付野沉默与他对视,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