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怕婆婆多想,想拿下一斤肉,只带两斤。赵佩兰压着他手,不让他弄。
“就这些。”
陆家那样软绵绵的小哥儿,到她家里,都被逼成什么样了。
张口闭口把命留这里,他爹怎能不心疼?
陆杨知道好歹,不再推辞。
“谢谢娘。”
他们暂时没有车子,隔着五里多路程,要靠两条腿来走。
谢岩昨天走路多,今天两条腿不听使唤,走得哆哆嗦嗦的。
陆杨去借车,相当顺利,人恨不能帮他赶车,讲话都客套。
“谢秀才对夫郎好啊,回门礼这么厚,我们过年也没拿这么厚的礼啊。”
“那还用说?谢秀才真是娶了个好夫郎,以后家里红火兴旺!”
……
陆杨皮笑肉不笑道谢了。
罗大勇来一趟,能震慑一段时间。
现在晾一晾他们,把生气愤怒的架子摆足。
等回门结束,就可以浅浅在村里走动一番。
回门后再走动,有一个好处,对外可以说是两个爹劝他好好过日子,以和为贵。但他其实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他随时可以反复,能暂时拿到平等交流权。
陆杨路上这样教谢岩:“这件事我想过,处理起来不难,关键就是话语权,你得有机会张口说话,能让他们两只耳朵听进去。只要能交流,他们就抱不起团。”
“他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吗?那就让他们自己打起来。”
谢岩认真听,心里没有主意。
“挑拨离间?”
陆杨点头,夸他聪明,然后继续教他。
“挑拨离间就是个词,怎么挑拨?离间谁?这才是问题。”
谢岩真不愧是读书人,他皱眉沉思一会儿,说:“二桃杀三士?”
陆杨犹豫了下,还是不装了。
装听不懂,要费好多事。一句话讲八百年都讲不清。
他认同这个方式,但要深究怎么操作。
过日子,不是纸上谈兵,这都是真刀子拿手里干。
舌头底下都能压人命,哪能当儿戏?
谢岩又想了好一会儿,揉揉他有些红肿的眼睛,说:“找个大头立靶子,我当众还钱给他。还一家,不还一家?”
陆杨赞扬他:“一点就透,没白喊你状元郎。但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你往狠了想。”
往狠了想,谢岩不会。
陆杨就问他:“你四叔是怎么做的?别的亲戚和村里人又是怎么做的?”
谢岩立马懂了。
空手套白狼。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