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敢说了,他脑袋一缩,利落地上了树,连头不敢露,只是说:“主子你自己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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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繁华,商贩众多,姜君瑜嘴上说着是出来给裴琅挑回礼的,实际上往知竹那边堆了好几包酥饼和蜜饯糖丸。
“小姐……”知竹欲言又止。
姜君瑜碰碰她的脸,有些不好意思,上去接了几袋过来。
不知道怎么柺就绕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担心有险机:“小姐别去了吧。”
姜君瑜惜命得很,同意了,刚要回头,忽然发现一个老叟在树下同自己下棋。
棋盘不知用什么木做的,发着温润乌黑的亮泽,棋子也是,通透如琉璃。
裴琅有日不是老拉自己下棋,东宫也是,棋盘随处可见,想必送这个定然不会出错。
姜君瑜眼睛一亮,走上前,同人客客气气打招呼,问他愿不愿意将棋盘高价让给自己。
老叟自然拒绝。
他头发和胡子都发白,说做这棋盘废了不少功夫和银子,怎么着都不愿意。
姜君瑜左右为难,猜测是自己出价不够诚意,也是,送太子殿下的东西也不好太寒酸,咬咬牙,正打算加到十两黄金。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文神医?”
姜君瑜寻声看去,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元越?”她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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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游山玩水不知道有多快活,文神医是他在一座鼠疫严重的城镇遇见的,两人携手解决了鼠疫,听闻汴梁好玩,文神医抱着行李就来了,只可惜不愿入客元府,这几日正躲着人了。
“真是许久没见了。”元越感慨:“明明上旬方收到家里的书信,说你回京了,没想到回来又见到了。”
姜君瑜:……
“是你们元府的信传太慢了!”
两人是熟人,元越同文止行说了好些,看在姜君瑜是用来送人的份上,他总算叫人同意出让自己的宝贵棋盘。
“不过这不是白给的!”他强调,随即笑开:“我有一剂新做的药,但算不准是不是太苦了,若是姜小姐愿意亲自给我试试,我就答应让给你。”
姜君瑜抿唇,想想,好像也没有非要不可。
看出她面有豫色,文止行哼一声,继续:“没毒的,我死了可是要在阎王爷生死簿上写满功德的,做不出那种害人命的事。”
姜君瑜想,我这是礼尚往来,不过是不知苦甜的药,何况,郎中开药,怎么自己心里会没数。
于是她点下头,答应了。
知竹怎么劝也劝不下来,恨不得自己以身替姜君瑜试试。
元越关切地看了默了默,到底没说什么。
直到姜君瑜捧上那碗沉重的汤药,他朝她递个眼神:“文神医制的药真的很苦的。”
姜君瑜:……怎么不早说,原来真有这种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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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鲜少盗贼匪徒,入夜之后的姜府很少有这么严重的巡逻,姜君瑜好奇地多看几眼,那些侍从看到她之后,总算松口气,又说:“小姐总算回来了!快去同老爷报个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