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也太生疏了,”福嘉立马将注意力转回:“他也算你半个表哥,再说了……太子表哥的品行,我既不说,我就不信你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过。”
她这话说的不假,姜君瑜颇有些心虚地蹭下鼻子。
她自小在汴梁长大,和太子只有在年末入京的宫宴上才远远见过几次。她前些日子和母亲一同入京,听裴琅如何如何温润而泽的品行听了一篓子,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好吧好吧,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姜君瑜很勉强地承认,拉着人哄了几句,继续将视线放到远处的柳叶棋身上。
清风拂过,湖面扬起一点点小小的涟漪,连带着柳叶棋的衣裙也摇曳了下。
她此番出门,费劲心思,身上穿的是当下最时兴的凌光纱,动作之间如水纹漾来,甚是好看。
柳叶棋拽了片叶子,有些烦恼,不时还向远处张望。
到底在等谁啊。姜君瑜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一袋蜜饯,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跟着柳叶棋一样焦灼。
衣裙穿得那么薄,她从哪拿出来的?
福嘉叹为观止。
姜君瑜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大方地将蜜饯往她那递了递:“吃么?”
福嘉:……
多谢,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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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躲在亭子后面的矮柱后,眼前恰好是一丛桃树,枝繁叶茂,盖得远处情景隐隐绰绰,叫人看不清。
等了一会,那人总算姗姗来迟。
姜君瑜蜜饯都不敢咬了。
因着叶子遮了大半,姜君瑜很辛苦才能看到那人的一片衣角。
他腰上系着一块玉珏,因为走动,晃荡了几下,露出的半片衣角很快将玉珏遮住。
姜君瑜于是看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莫名熟悉。
几瞬之后,她忽而想起来了。
裴琅也有一块一样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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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君瑜初入京时,裴琅站在姜父旁,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他长得好看,不愧是京中无数女子心上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连同一双入墨的眼也带上说不清的温柔,好像姜君瑜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似的。
姜君瑜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想避开他的视线,眸光一转,落在了他腰上的玉上。
兴许洞察人心是帝王功课。裴琅轻而易举地看出她的心思,他往前走了半步,取下那块玉,朝姜君瑜伸出手:“表妹,是看上了这块玉么?”
那块玉静悄悄地躺在他手上,仿佛姜君瑜说一句想要,裴琅就会半分也不犹豫地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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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嘉也看不清那人,等得抓心挠肝的,一偏头,看到姜君瑜面露凶光,死死地盯着前面,便出声喊她:“怎么了?”
姜君瑜回过神,撇撇嘴,装作十分不经意也不在意似的开口:“那人好像是裴琅……”
她默了下,补充:“……表哥。”
福嘉果然大惊失色,也不管被发现了怎么说,拽着姜君瑜就跑出去,哭丧着脸,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我不想要柳叶棋这样的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