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走进卧室,翻出棉被和?床垫铺在地?上,席恒路过侧头?,看见他跪地?微微塌腰,红色毛衣往上带了一截儿,露出纤瘦的腰肢以及并不明显的腰窝。
“你睡哪?”席恒出门,站在灌风的走廊,和?江旋抽着烟败火,让冷风吹得清醒一点儿。
“都行。”江旋被烟熏得眯眼。
“我睡卧室。”席恒说。
江旋黑眸骤然落在他脸上。
“怎么?,你也想睡卧室啊?”席恒咬着烟挑眉说。
江旋冷笑?,“赌一把。”
“行,怎么?赌。”吃完饭,他俩假装维持的和?气悉数崩塌,剩下的全是?争锋。
“微信跳一跳,会么??”江旋说。
“跳一跳?”席恒思索了半天,“这什么?玩意儿?”
江旋掏出手?机,把游戏打开给他看,“你先适应几把,感觉可以,咱俩就赌这个。”
席恒看着这弱智游戏,“不用试,直接来。”
“我的建议你还是?试一试,”江旋嘲讽地?看席恒狂妄的模样,“别待会儿说我欺负你。”
席恒盯了他几秒,薄唇抿着,听对方这么?说,他还是?单人模式玩了几把,而后?摸出游戏的规律,总结听声辨位就行。
“可以了?”江旋问。
“嗯。”席恒说。
江旋创了个房间,把席恒拉了进来,缓缓地?说,“谁跳死谁睡沙发。”
游戏开始。
两?个小灰旗你一回我一回,谁也不让谁,席恒的确嫌弃它是?个弱智小游戏,但和?江旋比赛的过程中,他收起?先开始的吊儿郎当轻蔑的心态,聚精会神地?操控着小灰旗。
他抬头?瞄了江旋一眼,发现对方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他高度紧绷的状态,似乎是?对这个游戏了如指掌,玩了很久了。
直觉着了对方的套,席恒只能更稳地?操作。
其实看他俩的画面是?很诙谐且非常具有反差感的,两?个一米八几高挑挺拔的男人,各自手?里夹着一根烟在那玩儿微信跳一跳,神情专注,好像是?不得了的大事?情。
他俩出来都没穿外套,各自穿着单薄的卫衣和?毛衣,凌晨走廊的风燃烬烟头?,手?指已经冻得僵硬了,唯有指尖能感觉到烟头?的灼热。
“你俩站在外面干嘛呢?”花雅都洗漱完了没在客厅找到人,看见椰子蹲在房门打开的门前,瞅着走廊外边儿。
席恒听见花雅的声音,手?一抖,小灰旗没把握好力度,跳的超出方块距离死了。
“输了,”席恒收起?手?机,回答花雅说,“抽了根烟。”
“外边儿怪冷的,抽完就回来休息。”花雅被寒风吹得咳了声。
“嗯,你快进去。”江旋转头?嘱咐说。
“这游戏你之前就玩过儿吧?”席恒冷沉地?看着他质问。
“玩过,”江旋大方承认,“小椰也玩过,你不知道吗?”
席恒神色一僵。他陪在花雅身边这几年,是?真没发现花雅玩这个游戏,江旋的语气带着浓浓宣誓主权的味儿,太他妈冲了,在炫耀他和?花雅的曾经,在向他剖露少年时候的感情。
“玩过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式了,”席恒往前一步,露出笑?容,“现在他再也没打开过那个游戏,你说是?什么?原因啊,江主任?”
他没等江旋回答,径直走进客厅。
花雅躺在床上睡得都有些迷糊了,听见自己的卧室房门轻轻一关。
他翻了个身,也没看来人是?谁,只是?困得不行的嗓音沙哑说,“地?铺打好了,直接睡就行。”
进来的人没应声。
他被书桌上的小锦盒所吸引到了,轻步迈了过去,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看着那张合照愣了神。
照片上一群穿着班服的学生?笑?得开怀,肆意明媚,背后?是?长长的白杨大道,最上放打印的红色字体是?“桐县南城中学高三?理三?全体师生?合影”。他视线一直扫,最终定格在最后?一排两?个身材高挑的少年身上。
长发,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