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丰裕行如今的地位,只要对外透露点消息,只会挤破头,怎能会缺人。
文素素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道:“你们是大才,去丰裕行是屈才了。”
三人一愣,齐齐朝文素素看了过来。她肯定地点头,“太子东宫詹事府的官员,如太傅太师等,大部分皆由朝臣兼任,其余如府丞,正史等还缺人。圣上看重太子,亲自在替太子选人,太子年岁渐长,也有自己的想法。选人就难些,拖在那里迟迟未定。恰好你们回了京,圣上太子与你们熟悉,定当信任你们进詹事府做属官。”
太子东宫詹事府属官?
问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雨同山询也是一样,怔在了那里。
太子东宫属官是官,而非吏。相比丰裕行的掌柜,对他们来说,算得上是天大的前途了。
只是,三人并未见高兴,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文素素不是先帝,更非先太后,齐瑞也不是她亲生。
齐瑞若犯了差错,他们会一并跟着受连累。
文素素道:“我先见你们,是要先询问你们的意见,你们若不愿意,我再替你们想法,安排别的差使。你们若是愿意去东宫,先历练两年,到时有合适的差使,时机,你们再调任,外派地方州府皆可。你们无需多虑,也了解我的性情,直言不讳就是。”
先历练两年,再调任外派。。。。。。
文素素一向说话算话,这件事,不能深想下去。
三人进宫时就打定了主意,文素素的安排,他们都只管应下。
问川先起身,抬手施礼谢恩,“多谢娘娘厚爱,在下感激不尽,以后定会尽心尽力当差。”
喜雨与山询随后也谢恩应了,文素素道:“好,待我同圣上太子商议过,再告诉你们具体的差使,以后你们到了东宫,照着本分当差就是。”
三人一起应下,文素素还有事忙,略微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御书房,齐重渊靠在椅背里,揉着额头一脸的不耐烦,齐瑞端坐在左下首,手抓住衣袍,看上去很是不安。
琴音上前禀报:“圣上,殿下,娘娘来了。”
齐重渊道宣,齐瑞手拽得更紧,低着的头,垂得更深,后背的衣衫一下绷直。
文素素进屋上前见礼,齐瑞起身立在一旁,待她见过礼,再向文素素施礼下去。
齐重渊招呼文素素坐,齐瑞站在那里不动,文素素便坐在了右下首的椅子里,他则缓缓坐回了原来的左下首,掀起眼皮飞快瞄过眼前的两人,再低下头一言不发。
文素素不动声色瞧着齐瑞,他生在十二月,过完年,就足足十二周岁。大齐世家大族的男子,大多在十八岁左右娶妻成亲,在这之前,早则十二岁左右,就有通房伺候。
齐重渊看着齐瑞,不耐烦地道:“越长大越让人不省心,以前乖巧懂事,现在跟个锯嘴葫芦一样。朕就不该问你,东宫属官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拿想法了?”
他看向文素素,抱怨道:“都怪你,称是他詹事府的属官,要问问他的意见。你瞧他。。。。。朕不管了,既然是你的主意,你去问他!”
齐瑞双手又拽住了衣衫,紧绷着的脸变得苍白起来。
文素素温声道:“我正是来说此事。太子毕竟还小,身边一群陌生的官员围着,总会不自在。问川喜雨山询他们回了京,殷相已经放了他们的身契,让他们自立门户。太子也是他们自小看着长大,圣上对他们也熟悉,不若让他们到詹事府,圣上太子以为如何?”
齐瑞怔了下,他到底年轻,紧绷的脸一下舒展开,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文素素。
薛嫄犯事去皇庙,没多久就去世,他这个太子的生母死得悄无声息,本该属于薛嫄的皇后之位,落在了文素素身上。
自幼生长在王府宫闱,齐瑞一直只管念书,还是有些闲言碎语传进了他的耳中。
齐瑞本能地不相信文素素,对她戒备十足。齐重渊替他安排的詹事府,指不定混进她安排的人手,他如何能安心!
问川喜雨山询他们则不同了,齐瑞熟悉他们,主要他们是殷知晦身边的人,信得过。
以前薛嫄说过好几次,要跟殷知晦学习,多听他的话,他学问人品都好,是难得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