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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牛魔的瘴乳洗礼（第10页）

“这个孩子是奴隶？他怎么没被关在奴隶栏里？”定西侯很自然地一只手臂把长生卷着托在自己的腰间，面对下人的时候，他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威严的面孔。

“回殿下，这孩子名叫长生，确实是我家主人买来的奴隶，不过因为资质顶优，外加一些特别的原因……我家主人吩咐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想必将来也是以高价卖给尊贵的客人的。”下人意有所指地解释，说的话全都是定西侯中听的话语，这是当然的，傻子都能看出来，定西侯已经看上这个孩子了。

“特别的原因？说来听听。”定西侯笑了。

下人附耳上前来轻声地说着一些话语，长生因为没能使用妖力，压根听不清。

下人告诉定西侯，这孩子的熊妖师父委身于船主，今日是船主与熊妖的大婚日子，船主高兴了，下令暂时放所有奴隶出来参宴，关着长生的房门法术自然也解除了。

将长生交给定西侯之后，下人就告退了。

“长生，今日是你师父的大喜日子，你跟我到贵宾席上去看他们的婚礼吧。”定西侯夹着长生就往回走，而长生，听到玄角要和船主结婚之时，大脑是处于蒙圈状态的。

……

一楼的大厅上，满堂宾客座无虚席，正中央的舞台上，一身大红喜服的老牛乐得合不拢嘴，一只手举着酒杯频频和在场的朋友们敬酒，另一只手一直挽着玄角的胳膊。

玄角也是穿着喜庆的红服，只是他的表情平淡，神色呆滞，不显忧愁，旁人只当他是性情冷淡，不显山露水罢了。

“宝贝儿，今天是咱们的大喜日子，多喝点呗～不过也不能贪杯嗷，晚上可是最重要的洞房花烛夜～”老牛把一杯酒递到玄角的面前，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当着众妖的面捧着玄角的脸就亲了上他的嘴，然后把喜酒渡给他喝。

在场的宾客全都发出了友善的起哄，无数妖怪都在拍手叫好。

“牛船主那么风流，最后居然也会真心爱上别人呀。”一位客人打趣道。

“可不是嘛，老牛在这片黑市里有头有脸、翻云覆雨，这熊妖什么来头啊？不过不管他什么来头，跟了牛船主之后，以后他有的是荣华富贵的生活了。”另一位客人回答。

所有的妖怪都为台上一对新人祝福着，唯独在雅座上的长生，双手搭着栏杆，心碎地看着台上的玄角。

自始至终，玄角都是失魂鬼一般眼神呆滞的，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兴趣、毫无反应。

或许是冥冥中的巧合，玄角结束了和老牛的亲吻之后，眼神随意一扫，就看到了在高座上的长生，两师徒在这个命运捉弄一般的场景下再次重逢，却已物是人非。

注视着长生的玄角，失去的魂开始部分回笼，他原本空洞的眼神带了悲伤的颜色，他扭过头，不敢对视太久，但内心，早已痛彻心扉。

【对不起，长生……师父太无能了……现在看到你还好好的，就足够了……】

“宝贝，别发呆了，来，今天是大喜日子，咱们再喝一口喜酒。”那边，老牛不知玄角的心境，拉着他过来，在长生的面前又以接吻的方式喝下喜酒。

……

船上的宴会还在继续，来宾全部在里边把酒言欢，热闹得很，唯独在甲板外边，在这片无人的安静地方，只有长生站在这里，吹着风，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很难说清，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他最心爱的师父玄角，今天要和别人举行婚礼，而且，就在他的眼前，甚至，他们几天前还是彼此相爱的恋人。

这太……荒谬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长生慌忙擦干眼泪，他以为是前来抓自己回房间的监督者，但是转过来一看，那一身大红喜服，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主角，玄角。

长生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话，手抓着胸口的衣服，眼睛看向别处。

玄角也是，他只是看到长生伤心地跑离了现场，没有多想，就追了出来了，至于追出来之后，和长生说些什么，他并不知道。

不过，他看得出，长生这几天过得很好，起码他有完整的衣服，一身的行头收拾得很干净，起码每天有洗浴条件，如此看来，牛魔并没有食言。

那么，他们成婚之后，长生是不是就能得到释放了？

“师父……你和那个牛船主成婚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你自愿的，对不对？你是被迫的，是不是？你是不是用来骗取他的信任，摘下奴隶颈环，然后伺机逃离这里，对不对？你告诉我啊。”长生含着泪，问玄角。

玄角心虚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他的奴隶颈环确实被取了下来，但那东西已经多余了，奴隶颈环只限制妖怪的法力，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妖力了，他体内剩下的，只是瘴气、只是魔力，假以时日，他会被体内这些瘴气侵蚀殆尽，成为一只妖魔。

而且，作为妖魔的本能，老牛已经是他的主人，只要老牛愿意，老牛下的所有命令，他的本能会让他遵从，无法违抗。

玄角的沉默让长生绝望，长生往前走几步，想拥抱玄角，但是玄角一惊，往后退了几步。

他现在是妖魔，他压制着体内的瘴气，不让瘴气表露出来，已经是倾尽全力，要是让长生碰触到他，他害怕瘴气会伤害到长生。

但是，玄角后退的动作，深深刺痛了长生，他以为，玄角在躲避他，或者说，玄角已经不再爱他了，憋着的眼泪最终掉了下来。

“我……我不是……”看到长生的眼泪，玄角内心同样刺痛，他的心一乱，就有瘴气飘了出来，从玄角的衣袖中，有一缕淡淡的瘴气飘了出来，但是玄角很快就隐藏了起来，长生太过伤心，没有注意到。

“长生，我……我……”玄角还想解释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老牛出现在他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