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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第7页）

她语气坚定，试图让我回到理智中来。

“我知道在哪里，朱亭！”

我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请你相信我……”

不知道我的面孔展现出了何种表情，但我内心的焦急与不安无疑已达到了顶点。

“但是，就算我们找到了地方，那时夜已深，太危险了！”

朱亭坚定地反驳：“我们应该回家，待到明天破晓时再出发。”

其实心底里，我明白朱亭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出于对我，对我们的担忧与保护。可是，我却回答得如此无情与无知。

“你是害怕了吗？”

我几乎是冰冷地问着，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刻静止了。

“……”

“如果我害怕，我也不会陪你到现在！”

朱亭忍不住哭了出来，“婉儿，我都没想过你会怀疑我的决心和勇气。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她哭泣着，如泣如诉，头埋在桌上。

“亭儿……”

我在心底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是我过于心急，是我对她过于冷酷。

就连身边的下人也劝解着我：“苏小姐，还是等到明天白天再去吧，夜间的侦查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您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针对女性发生的。”

我看着朱亭的背影，心中的愧疚如同巨石一般压在胸口，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我望向远处淡金的天际，夕阳的余晖撒在朱亭哭红的脸上。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们之间出现了一条无奈的鸿沟，心痛到几乎要撕裂。

那一刹那，我深深地觉得，朱亭，她是那么无辜，那么真挚。

她是为我，为了我们的安全在坚持，而我，竟然对她说出了那样的话。我的心，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愧疚深深地刺痛。

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够去揭露真相，去保护更多的无辜人？我的心，似乎被过多的坏情绪所纠缠，失去了方向。

“我……”我的话停在了嘴边，突然觉得无言以对，刚才的那种执着和坚定，此刻在我的心中早已化为泡影。

下人轻轻咳嗽，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先回朱府休息一晚，明天再作打算如何？”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给予了默许。

我这一刻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固执与冲动，还有那份对朱亭不公平的无理取闹。

“也许，我确实是太急于求成了。”

我在心里默默承认，眼角余光里看到朱亭那双红肿的眼睛，心底的愧疚如同滚烫的熨斗，一点点烙印在心头。

我心想：“唉，感觉自己还是曾经那个热血的少年一般，完全投入了进去……”

我有些自嘲道：“自己都变成女人了也不安分点……”

我和朱亭坐着马车，在持续的沉默中回到了朱府，朱府静谧而温暖的居所，一切都显得如此安稳与祥和。

在那样的环境下，我觉得自己的那份焦躁与恐慌都在一点点消散。

晚餐时，我和朱亭依旧是一同进食。

虽然餐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佳，可我却没心思品味。我看着眼前的朱亭，虽然她一直微笑着，但我知道，我刚刚的话已经伤害了她。

为了让自己重拾好心情，晚餐后，我独自走向了朱府的浴池。

朱亭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撒娇着想要与我一起沐浴。

沿着长廊，我的心情一直落寞着，就好像能感受到古老的砖石地面透出的一丝丝凉意，仿佛连这历经岁月的府邸都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情。

推开浴池的木门，眼前呈现出一个精致的小院，还是上次熟悉的场景。

中央是一个石制的浴池，周围摆放着几盆翠绿的植物，夜色中还能看到几片落花漂浮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