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邦走后,云易岚更觉得无助。
她不是不理解丈夫的想法,是让她狠狠心,这一次就甩掉这个毒瘤家庭,甚至她知道,以丈夫浸淫官场多年的心术,说不定还会把云河送进看守所呆上几年。
可她现在就是狠不下这份心,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也不是说对这三个愚昧蛮横的亲人还有这改过自新的奢望。
她对这三个人的恶劣比丈夫体会的更深。
只是毕竟是那两个老人把自己养大成人。
也许这并不能成为云易岚要帮云河的理由,可是那个封建破败的家庭,终究还是自己的来处,是自己生长起来的地方,虽说委屈的记忆占大多数,但如果这个家彻底毁了。
那自己不也就没了来处?
自己的前半段人生就被彻底抛弃了吗?
这才是云易岚不忍心拒绝的原因,不是为了那三个令人反感的亲人,只是想力所能及的维护一下自己的“娘家”。
可现在丈夫的心思如此坚决,反倒让她没了办法。
于是心中越发委屈,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云易岚的电话突然响起。
云易岚拿起一看,陌生号码。
“喂~?”她调整着声音,尽量没有哭腔。
“姐——救命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却让云易岚一下子揪紧了心。
她用颤抖的手攥着手机,不让其掉落,尽量用不那么恐惧的语气,问了一句。
“你是谁?”
电话那头云河的惨叫仿佛被捏住嘴的鸭子,戛然而止,一个粗鲁中带着猥琐的男声响起“云小姐,你不需要管我是谁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弟弟欠了我们100万,现在还不上钱,他让我们找你要就行了。”
“你们把云河怎么了?”云易岚用颤抖的声线问道,她没经历过这种事,电视剧中讨债黑社会的场景浮现在她的眼前。
“唉唉唉,别激动,云小姐。我们怎么会把他怎样呢?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啊?”粗鲁的声音带着戏谑,“云小姐,我们也是受害者啊。你弟弟欠我们钱不还,我老母亲还等着治病,妻子还等着做手术呢?他再这么逼我,我可活不成了,哈哈…”
“你胡说!你们这是赌博,是犯法的,不受法律保护的。”云易岚强撑起一份理智,想要吓退对方。
可对面完全不慌,“你可不能这样说啊,云小姐。什么赌博啊?是你弟弟亲自从我这借走了一百万,我还有欠条呢。白纸黑字手续齐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