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老弟你这么激动干嘛,跟他有过节?”
“那倒不是,”我情知失言,连忙找补,“就是看不惯这些富二代,有几个臭钱就到处沾花惹草。”
虽然白笑笑也算二代,但根据他之前的发言判断,这话该是对他脾气的。
果然,白笑笑一拍方向盘,“说得好!他妈的,这帮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烂的很,女的一个个也是贱皮子,见到有钱人就往上贴,老子看着都想吐。”
眼看糊弄过去了,我继续试探道:“不过那姓何的看着年纪不大吧,怎么就有未婚妻了,不会是搞错了吧?”
“应该不会,我一哥们在他未婚妻家开的公司有股份,就那个海工集团知道吧?听说两家订的娃娃亲,还都挺当事,前两年专门摆了订婚宴。”
“海工,就咱们天海最早做重工设备的那家?那女方家里应该也挺有钱吧,我看那姓何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来者不拒的样子,他未婚妻就不管?”
“都是利益联合,谁在乎谁啊。老弟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不懂这些。”白笑笑似是想起什么,情绪低沉了一瞬,叹息道:“不懂也挺好,真挺好。”
看他一脸写满故事的样子,我有些好奇,却也不好多问。
于是之后的时间里,我俩就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还别说,真是像白胖子说的那样,我俩确实能合得来。
接触下来我就发现,白笑笑并不像局里其他人评价的那样是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
相反,也许是出身高门的缘故,他的知识面很广,聊起天来旁征博引,对很多事情的观点称得上非常犀利。
只不过白笑笑也确实过于愤青了些,对于现在社会风气百般看不惯。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警局里混吃等死,用颓废表达自己对社会的不满吧。
不过这跟我也没关系。
何况他这个人,没有一点二代的习气,是个坚定的‘纯爱党’,最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
这一点对于正在被挖墙脚的我来说简直太对胃口。
我俩一直聊到后半夜,白笑笑终于扛不住了,跟我打了个招呼便趴在方向盘上呼呼睡去。
经常熬夜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熬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旁有个睡的极香的同伴。
我顶着身旁不停传来的催眠仙乐,一个人盯着陈柏豪家的别墅,苦熬到天边泛起微光,直到交接的同事前来,仍是一无所获。
第二夜的情况也大体相似,只是白笑笑这回睡得更早,刚过十二点便沉沉睡去。
连熬两晚,我的精神也有些疲倦,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或者是,凶手察觉到了警方的监视和陈家保镖的忽然增多,放弃了行凶的计划?
不管是哪种可能,对我都十分不利。
毕竟我是这次行动的提出者,若是一无所获,难免会被冠上一个‘异想天开’的名声,对我之后在警队的发展极为不利。
带着重重心事回到出租屋,我一觉睡到晚饭时分。起床吃饭时,我察觉到小蕊的神情也似乎有些不对。
“亲爱的,你心情不好吗?我感觉你晚饭都没怎么吃。”
看看离交接班还有一段时间,我拉着小蕊坐在沙发上问道。
女友扭捏半晌,终于轻声道:“明天周六,何良他……约我一起去逛街。”
闻言,我只觉自己像是打翻了醋瓶子,酸的要命。沉默片刻后,我从脸上挤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道:“呵呵,那就去呗,打扮的漂亮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不对劲。我本来是想让她不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可说出的话却怎么听怎么像是一种荡妇羞辱。
小蕊眼眶瞬间就红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心里也难受极了。半晌后才勉强开口问道:“你们……准备去哪玩?”
女友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
“我说,他准备带你去哪玩?游乐场?水上乐园?还是什么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我咬着牙,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女友眼中的茫然渐渐转化成悲哀,她捧起我的脸颊,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里不停打转。
“阿阳,别问了,好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相信,我是你的,一直一直都是,谁也抢不走。”
我吐出一口闷气,“我知道了,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就这样吧,我先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