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6年民国(台)115年钓鱼列岛以北海域
台海军第124驱逐舰队——卫青号巡防舰
宫古海峡湿润炎热的风刮过班超号高耸的网格状桅杆,几只琉球沙鸥贴着海面低低掠过船舷。
远方的太阳,像一个被镶嵌上了彩虹光晕的巨大的火球,将万里无云的天空蒸发得明净如洗。
在这块纯净的海蓝色幕布上,唯一的例外是卫青号西面的天空。
在那个方向,几道空空导弹和喷气式战斗机的尾流杂乱无章地交错着——那是今天上午几架日军F2被中国海军航空兵的歼35击落留下的痕迹。
数月前,中国大陆精锐齐出。
被经济危机和其他地区战事消磨到精疲力竭的美军早已人困马乏,无力在第一岛链直接同中国军队纠缠。
短时间内,美军狼狈地放弃了韩国、日本、菲律宾、以及冲绳的军事基地,将海空主力撤往了第二岛链的关岛。
冲绳本地议会在之后迅速通过了恢复琉球国的决议,冲绳恢复琉球国旧名,结束日本托管复国。
同一日,日本右翼废除了《和平宪法》,剩余的自卫队改名为日本国军队,海军主力全部南下进入东海海域,意图配合退守第二岛链的美军武装干涉琉球。
各方都已经意识到:这将是西太平洋的终局之战,未来数百年西太平洋地区甚至整个人类的命运,都将在接下来的几日内被决定。
在这场最后的对决中,台湾民进党顽固派也应日美要求,命令台海军将数艘军舰编组为一支特别舰队,前往美日海军指定位置补充区域舰队防空力量。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上午,这支特别舰队离开高雄左营军港。随后各舰驶向了美海军指定的集结海域,等待配合美日海军进行最后的决战。
我所在的台海军卫青舰,正是这支舰队中的军舰之一。
海风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站不稳。我脱下头上的海军校官军帽,拂了拂上面的青天白日军徽,之后戴回帽子,缓缓走向了舰桥指挥室。
进入舱门之前,我回首又一次惆怅地望了一眼军舰西北方那遥不可见的海岸线,心中暗暗感叹:
“燕儿……我今天将要做的一切……你会知晓吗?今日我可能会死在这片阳光明媚的海里……不过……这结局于我而言可能也是种好的归宿……今日的我……终于能真实地面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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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会在一片热络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满心欢喜的佟婉如和李汉臣连夜搭车一起回家面见女方家长去了。
据说两个人明天一早就要拿着大陆的户口本去登记结婚。
这样的高效率令我不禁咋舌。
当然,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求婚成功佟婉如学姐这样的美娇娘,结婚登记的效率想来都不会太低。
会场里一些同学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享受着离别前最后的相聚。几天时间下来,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有了感情。
我在会场里没看见韩燕儿,估摸她是同其他舞者一样先行离开了。心中惆怅之余,一看时间还早,便想着在酒店周边到处走走。
会场不远处的易水风景优美,我顺着河岸一路散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两三百米远。
走到了河边的一棵柳树下,我驻足,望向夜色下流淌了千百年的河水。
清澈的易水如同一位安静的佳人,在夜晚的月光下闪着美丽的银光,默默流向东面的天津和渤海。
如此美丽宁静的河景,配上轻柔的微风,我完全沉浸其中,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穿越时空般的感慨: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两千年前的古人们是不是也曾像此刻的我一般,在夜里安静地凝视着这河水呢?”
在台湾念书时,每次在国文课本上读到大陆的山川河流,我都有一种陌生疏离之感。
对于没来过大陆的台湾学生来说,虽说只隔着一汪浅浅的海峡,大陆却极其陌生,甚至比不上离得更远的日本和韩国。
书本上北方的长城黄河、南方的长江黄山,在很多台湾学生听来,都只是一些耳熟的名词,更不用说眼前这一条位于燕赵之地、低调安静的易水了。
我之所以知道它,还要感谢我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