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河?”孟骄试探喊道,“我要喝水。”
庄亦河垂着?头,在膝盖布料上擦了擦眼?泪,才抬起头,穿鞋下床,神情木然地去倒水。
“怎么了?”孟骄趴着?,艰难地抬头问。
庄亦河没应他,在他的床边柜上放下水杯,就?要走。
孟骄拉住他,轻声问:“你坐这。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
“你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庄亦河的肤色太白了,以至于?通红的眼?圈和鼻子在他脸上明显得可怜,再加上没擦干净的泪痕,更是惨得不忍直视。
“犯病了而已。不用管我。”庄亦河哑声道。
说完,庄亦河就?抽出?自?己的手,回到自?己的病床,继续扮演阴暗潮湿的小蘑菇。
孟骄皱了皱眉,忍着?痛缓慢地爬了起来,又艰难地挪到庄亦河的病床边坐下。
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庄亦河。
虽然他身边总有抑郁症患者,但他除了陪伴,也没什么其他经?验。
庄亦河感觉到什么,抬起头,与他对视。
“你干嘛?”他问。
“不知?道。”孟骄说。
庄亦河用袖子擦了擦脸,说:“不用管我。”
“我想管你。”
庄亦河又留下一行泪,带着?哭腔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孟骄:“能?别?做梦吗。”
“那你干嘛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救你就?是救我。”孟骄叹气道,“你应该懂的。就?像你觉得死亡是救赎,你要杀自?己也要杀我。”
庄亦河的眼?泪不停,说:“你是不是在秋后算账,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你恨我就?像我恨你一样?。”孟骄说。
“我不恨你了。”
“那我也不恨你了。”
“你别?跟着?我说话,像跟屁虫一样?。”
孟骄抬起他的脸,用袖子给他擦眼?泪,说:“遥遥,会好的。”
庄亦河竖起中指,说:“遥遥也是你能?叫的?”
孟骄拍掉他的中指,磨了磨牙,说:“我就?活该理你。”
庄亦河拉住要走的他,抱住他,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说:“娇娇。”
“放开。”孟骄冷声道。
“哥。”
孟骄吸了一口气,不动了。
“明天去找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孟骄说。
“哥。”
“必须去。我跟你去。”
“你都动不了。就?不用盯着?我了吧。”
“我动不了,那你现在抱着?的是鬼。”
“啊,你怎么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