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庄亦河抓住他的手,说,“你干嘛呢,来?我房间破坏我的装饰?”
“我……”
“你没有在别人的房间装摄像头吧?”庄亦河问。
孟骄迅速回答:“没有!”
“就只在我的房间装了?”
孟骄抿着唇,默认。
庄亦河看着他,笑说:“装就装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转身要走,说:“我去看看浴室有没有。”
孟骄拉住了他,深黑的眼眸微微闪烁。
“抱歉。”他说。
“没关系。”庄亦河说,“我都习惯了。”
孟骄蹙眉,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喉结滑动了下?,说:“我会拆掉。”
“不用拆啊,就放着吧。”庄亦河说,“你想看就看。”
“不……”孟骄摇头说,“不。抱歉。”
“我不介意?你看。”庄亦河凝视着他,说,“你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看我?”
孟骄垂着眼睫,没敢看他。
“前世也?一样。我洗澡的时候也?看,我……”庄亦河贴着他的耳朵,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自慰的时候也?看。”
“不,没有。”
庄亦河将他逼到墙上,盯着他说:“撒谎。我做了这么多次,我不信你一次都没看过。”
孟骄当然?看过,每一次,看的时候不免也?有反应,也?跟着……并且每一次录像都被他保存了下?来?,反复观摩研究过。
不过后来?他把所有录像都销毁了。
“喜欢吗?”
孟骄呼吸有些急促,咬牙道:“别这样。”
“哥,别憋着自己。”庄亦河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你喜欢,我随时可?以奉陪。”
“这是不正常的,庄亦河。”
“不正常就不正常,为什么非要正常呢?”庄亦河不悦道,“你控制欲强,我让你控制。你有类性瘾病发性兴奋,我可?以陪你。你有窥私欲,我可?以让你窥探。那我需要你给我温度,你提供给我,不好?吗?”
孟骄甩开他的手,克制着气息,哑着嗓子道:“我要说过多少次,我想当个正常人,你也?要当个正常人,我们好?好?的,重新开始。”
“我们是新的,我们会健康,我们会和正常人一样重新过好?这一生。”
“可?你没控制住自己,在我房里装摄像头了。”庄亦河看着他,带着嘲笑。
孟骄看着他,浓墨的眼眸暗潮挣扎,眼神?有些恍惚,少顷,他突然?掐着自己的胳膊,用力地扭着自己的皮肉,痛苦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庄亦河瞳孔一颤,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自残,安慰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孟骄,别这样,我没怪你。”
孟骄用力推开他,用脑袋撞墙,血瞬间就流了下来。庄亦河心中猛地一跳,来?不及思考,手就先垫在墙上,孟骄第三?次撞墙就重重撞到了他的手心上。
“啊。”
庄亦河手掌骤痛,才知道孟骄是使了多大的力,对自己有多狠。
孟骄这下?是不撞墙了,他好?像很害怕被惩罚似的,身体有些神?经质地战栗,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地道歉。
庄亦河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把孟骄的病逼出来?了。
“没事,没事了……”庄亦河将他抱着,低声安慰。
鲜红的血从孟骄脑袋滴落,流到庄亦河的手上,孟骄似乎连晕血都忘了,惶然?地、不停地说“对不起”。
庄亦河盯着那刺目的红色,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地涩疼,忽然?理解了孟骄为什么执着地想要变得正常。
他们都病入膏肓,只有孟骄意?识到他们都需要救治,而孟骄努力自救和救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在纵容孟骄的病态控制欲和窥私欲,引诱孟骄重新堕入他们上辈子那样混乱阴暗的关系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