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梦来不及审阅书生的记忆,连忙操纵精神力量去搜寻附近可用的情欲之力来修复破损的肺脏。
奈何,书生一介凡体,且肉身资质属下等,再加上身处二十米深的江底,离他最近的便是一群正在哀悼亡魂的杀手和游鱼。
此时辛梦的精神是最为顶尖的智脑,而书生的身体则是那最为落后的机器。
辛梦虽能强行操控书生全身的毛孔进行呼吸,平时这般做倒是无关痛痒,但身处如此绝境,饶是辛梦灵魂境界十分强大,亦是坚持不了太久。
辛梦在脑海中飞速查阅着淫梦心经,寻找解决之法,恨不得自己有十个脑子一起看,同时心中也下定决心,此次脱险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修习一下心经功法。
江面商船上的杀手们将神秘黑衣人剥皮沉江后,四下搜寻了一番书生的尸体。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一翻打捞无果的杀手们无功而返。
商船渐远,江底的辛梦也找到了法门,心中狂笑:“哈哈哈……炼精凝欲,就是你了!”
将法诀记住后,辛梦试着用灵魂之力将小厮的尸体裹住,心中默念法诀。
据心经记载,人生来灵魂中便带有情欲之力,有多有少,多者会随着年龄增长的逐渐壮大,有因先天情欲之力强盛而成为荒淫暴徒,终日只知奸淫女性为乐的,也有因情欲之力过少,天生沦为阉人的可怜人,同样,人死后十二个时辰内,灵魂中的情欲之力会逐渐扩散至血肉之中,十二时辰一过,尸体便只能沦为鱼食肥料了。
而心经中所记载的炼精凝欲,便是一门可将尸体中的情欲之力凝练出来的无上淫欲功法。
小厮被灵魂之力包裹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直至完全脱水成为一具干尸。
折腾好一会将插在胸口的剑和成为干尸的小厮从身体上拔下甩开后,全身毛孔都在呼吸的辛梦如救生圈一样,迅速浮上江面。
任由身体顺着江水顺流而下,辛梦将从小厮尸体上凝练出来的为数不多的淫欲之力朝肺脏汇聚而去。
半个时辰后,肺脏还差三分之一没有修补好,但小厮身体凝练出来的淫欲之力已经消耗殆尽。
气的辛梦再次骂娘:“淫梦!我&*%#&%*&*”
无声叹息,辛梦将目光瞄向了自己现在这幅躯体,心中暗自嘀咕:『我应该算是鸠占鹊巢吧?那岂不是说书生灵魂里的?』想到这里,辛梦两眼放光,说做就做,当即操控灵魂之力包裹住自己的身体,默念法诀,见有效,辛梦大悦:『天无绝人之路!』不过下一秒辛梦便开心不起来了:『这个书生比那个小厮差太多吧?』一刻钟后,肺脏复苏,辛梦此时的样子也就比那个变成干尸的小厮强了那么一点,远远望去,辛梦干瘪的身体如一块小型枯木一般,顺着水流飘在江上。
将书生一身精血耗去八九,辛梦只觉全身无力,仿若随时可能会升天,浓浓的倦意如潮水袭来,最终败在困乏之下,任由身体沿着炎擎江飘向远方。
夏日的初阳总是会带给人们一丝清爽。
然而此刻,避暑山庄内却如腊月寒冬一般,雨师柔面色铁青,一把将手中的密信扯了个粉碎,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此时就连和她最为亲近的侍女都不敢大声喘一口气。
正常屋内的气氛冷到极致之时,阿樵满面沧桑,一身风尘匆匆而至。
雨师柔见到阿樵到来,屏退了侍女,双眼无神,气质萎靡道:“义父,你来了,请恕柔儿心情不好,未能给义父见礼。”
阿樵柔声道:“无妨,倒是柔儿你,没事吧?”
雨师柔微微摇头,但脸上的表情无论怎看,写的都是有事。
阿樵安慰道:“柔儿,你先别慌,义父此行,一是来看望你,二则是要告诉你,那个叫任翡的书生并没有被刺穿心脏。”
闻声,雨师柔失魂落魄的双眼重新燃起光芒:“义父,你是说?”
阿樵颔首:“没错,没有找到任翡的尸体确认他死亡的时候,他还是有存活可能的。”
雨师柔连忙起身拜倒在阿樵身前,恳求道:“请义父务必将活着的任翡带到柔儿面前,好吗?”
望着雨师柔炽热的恳求之色,阿樵心中叹息一声,将雨师柔扶起,安慰道:“柔儿,你放心,那个书生一定不会死的!”嘴上如此,心中却在不停的为书生任翡祈祷,期望他还活着,不然他真不知该怎样面对雨师柔了。
国师府。
刚刚云雨结束后的国师搂着三女,目光充满回忆。
国师兀嵘六岁那年,父母双亡的他已经是平民窟的孩子王了。
那一日,骨瘦嶙峋,衣衫残破,全身脏兮兮的兀嵘上街偷盗食物。
一位贩卖白面馍的摊主抓住了正在偷取食物的兀嵘:“臭小子!又是你!”
说着,便抓住了兀嵘的手腕,将其拎起,欲扭送官府。
此时,丞相车队经过。
坐在马车上的雨师柔听到吵闹声,透过窗帘看向被抓住的兀嵘,兀嵘也注意到了她,望着雨师柔精致可爱的俏脸,兀嵘害羞了,同时大喊着欲要挣脱摊主大手的禁锢:“放开我!放开我!!!”
但成年男性的握力又岂是那么好挣脱的,兀嵘不想在雨师柔面前出丑,情急之下,双手抓住摊主的手臂作为支撑,一口咬在了摊主的手上,摊主吃痛,这才让兀嵘跑了。
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的雨师柔并没有害怕,反而扭头问雨师魁:“父亲,他为什么拿东西不付钱呢?”
雨师魁漠然道:“因为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