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电话那头吹着冷风的森鸥外开始叫冤了,“我可不会认为五条家能挡住你们这几个人来搞暗杀,与他们合作只是权宜之计。”
“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他唉声叹气,“可那是五条家啊!就算明知道是另有所图,我也不好拒绝别人。”
兰波平静地扫了一眼太宰治,“另有所图,图你,还是图中也呢?所以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梦野久作你给还是不给了。”
梦野久作,这件事的源头。
“果果无恙了吧?”森鸥外紧绷地问。
兰波对着手机也能想象他装的样子多愧疚,可那有什么用,黑不溜秋的中年男人总能给自己找到合伙人。
他沉稳有力道:“暂时恢复过来了,但谁能说得清楚有没有后遗症呢?”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个劲地赔笑道:“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就算有,我也负责到底!”
兰波不想和他纠缠不休,“森鸥外,你别和我来这一套,我们之间的信任现在已经快归零了。”
停顿片刻后,森鸥外的声音重新正经起来,“我的确和五条家达成一个共识,但那么做不是为了别的,我是希望他们保住横滨。至于他们所图的,也并非现在,而是未来20年,在五条悟危急关头帮他一次,助他渡过难关。”
“20年,他们有什么把握?”兰波慎重思考为什么五条家要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保护,别说20年后,就是10年后,森鸥外还在不在都难说一二。
中原中也又捅了捅太宰治:“你又夸大其词了。”
太宰治挪了挪屁股,“你想想,欠的债,谁还债。还不是我们这些打工人!”
同样能听到他们对话的森鸥外,气不打一处来,忽然孩子气道:“太宰治,你非要这时候和我犯熊劲吗!”
而侧边的沙发上,魏尔伦抱着果果,优雅道:“让港口黑手单护道,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他和孩子轻声交谈时,眼神宁静淡泊,仿佛他心中所想和杀戮无关。
果果玩着手中方正的孔明锁,“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他顿了顿,回忆和五条悟那人打交道来的一点一滴,打心底里感觉对方是个孤僻又坚强勇敢的家伙。
太宰治见缝插针,笑道:“他们能笃定港口黑手党的理由,除了中原中也还有什么呢?”
他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道:“其实各有各的理由,就像你们要为中也着想,五条家也担心五条悟在勾
心斗角的日子里孤掌难鸣。”
魏尔伦放言:“要是森鸥外选择背叛中也,那么他这个首领也没必要做下去了,反正早晚会卖了下属,不如换个新的。”
中原中也嘴角一抽,喂喂打断,道:“我又不是货物,你们怎么动不动就认为我被人骗了呀!”
太宰治一旁说风凉话,“中也,你少说点吧,人越没有什么,就越证明自己有,那样显得你很幼稚哦!”
中原中也横他一眼,“比如你,0。2只鹅的战斗力。”
说话间,解锁的木头卡在一个关键位置,看了几秒,果果三两下摸到巧妙,“中也可以适当学你旁边的那位的功夫——扮猪吃老虎,以及卖谁不是卖,不如你来卖。”
中原中也摇头,“他是真猪,我是真虎,这点别人都知道。”
太宰治笑了笑,“你才猪!”
兰波把听筒移开,森鸥外的声音在暴起,“别动不动就卖人,我们合法经营!不卖人!我的命也是命啊!快给我嘴下留点情吧!”
清脆的笑声从果果喉腔溢出,他靠着魏尔伦笑个没停,“猪不猪虎不虎的先不提了,森鸥外那只黑狐狸快气出毛病了”
魏尔伦摸摸果果的脑袋,“他可真小气。”
扣成锁的关窍解开后,便没什么难度,果果眼眸灿若星辰,“他不小气能养活那么多人,抠老板!”
他很快就拆解了手上的那个,零件一一放沙发扶手上的篮子中,接着又拿起另一边扶手上新的孔明锁,重新钻研。
篮子里堆了好多散乱的小木块,显然是拆开好几个,可见他们并不是一时冲动和森鸥外通话的,在此肯定说了什么。
兰波和森鸥外的交流核心意思就是,找御三家之一五条家插手,后果严重。
别说20年,就算是1年,那也是对中原中也的威胁,这事一天都干不了了。
森鸥外说他自己先考虑一下,其他的等见面之后了。
兰波和他懒得拉扯,挂断电话,坐下喝水。
“我这算叛逃吗?”中原中也摸着下巴问。
太宰治瞥他一眼,“你我现在都是人质,叛逃什么时候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