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魏尔伦略微皱了皱好看的眉,担忧的目光深深注视着满脸无辜的孩子,语气柔缓地问道:“果果,你感觉还好吗?”
在几人忧心忡忡的目光注视下,果果拍了拍自己额头试图回想,可惜大脑空空白白的,完全想不起来。
最终放弃,他转头看向说话的青年,对方眼里有说不出的心酸,那双眼睛宛如琉璃玉,令人颤神碎心。
他愣了一下,对三人摇了摇头。
兰波和中原中也都不是很放心,接二连三地问他有没有哪里感觉不适?
没觉得自己哪里不正常的果果抓了一下蓬松的头发,立马引得几人惊诧不已,“头疼吗?”
虽然感觉这种关心有点过头,也很莫名其妙,但果果还是很认真地回道:“我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真的!”
再三强调后,他们才停止。
果果捻着一缕头发在指间揉搓,随后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我感觉你们怪怪的。”
离他最近的魏尔伦微微松了一口气,眉梢眼角缓缓下垂,长发顺着肩膀移动而流淌,忧郁的情绪慢慢地舒缓,温和平静地说道:“你睡了快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吧。”
一只白皙而温暖的手掌落到孩子的头顶上,摸了摸他的头,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颜,恰到好处地明亮了整个房间。
果果接受着他的抚摸,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了呢?”
中原中也和兰波打算错开话题,接着说:“晚点再说吧!”“睡得这么久一定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果果伸出手按在被子上,提高音量道:“等等!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三人哑口无言,“没有。”
表情欲言又止,好像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不能随意言说。
“你们这个样子很古怪。”果果微微眯起眼睛,像猫一样漫不经心观察几人。
兰波一阵无力感,虽然他们都已经商量好对策了,但欺瞒的行为多少有点不厚道。怕就怕东窗事发后还要收拾谎言。
中原中也咬牙坚持道:“先去吃点早餐,我们晚点说。”
果果感到疑惑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明上一刻他身处在港口黑手党的高楼大厦,和中原中也、太宰治面对失控梦野久作。
但回过神来却已经回到家里,还躺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苏醒,连身上的衣服都换掉了。
果果又不是傻子,压出褶皱的睡衣,神清气爽又饥肠辘辘的身体状况,无不说明自己睡了很久。
睡了一天也不奇怪,可这不是重点,他想知道在自己失去清醒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还是一个不小心触发了特异点之间的共鸣,让自己陷入低温状态,这一次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吧?
三人不敢松懈,兰波和魏尔伦对视一眼,心情复杂又难受。
只是神色有点沉重地看着他,发出纠结不已的叹息。
这种周围人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偏偏自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感觉,让人凭空联想起不好的事情。
果果拉长语调,气呼呼地说道:“快点说!”
又是一个叹息,三人的眼神透着浓重的忧愁。
看得出来,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想说,但不说也不行。
中原中也最后一次询问:“果果,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果果狐疑地反问:“我到底干嘛了?”
如果只是失去了意识,那么三人不应该是既紧张又暗自庆幸的反应,还特意询问他是否记得这就是明晃晃的再告诉他失去意识后,自己肯定是干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不等他们先开口,果果猜测道:“难道我把港口黑手党杀光了?”
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吉维尔做了什么,以至于把他的家人们吓成这个样子了。
三人齐刷刷地闭上嘴。
这样说有点夸张,但很符合吉维尔的风格。
从本质来说,它就是那种要人命的怪物。
如果是它占据了身体,那么死伤无数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魏尔伦和兰波从果果符合情理的猜想中反应过来,他们心里仍然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