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进门处倒着一双白色高帮帆布鞋。
再往里的床边放着一双黑色皮鞋,床尾的春凳上凌乱的堆叠着衣服裤子……
萧肃先醒过来,被人搂在怀里。
那人从背后搂着他,他都不用回头就能确认是谁——陆乘澜,他的顶头上司,参星集团执行总裁。
救命!刚工作一周就睡了老板,怎么办?!
而且这个老板平常喜怒无常,难以捉摸,行事诡异。比如大白天在办公室戴墨镜,大清早不定闹钟,让总助(他)提供电话叫醒服务……
此时,陆乘澜贴在身后,体温烫人。一条手臂被他枕在脖子下面,另一条穿过他的腋下,手心正扣在他胸前,手腕上还绑着一条蚕丝光泽的灰黑暗格纹领带。
陆乘澜的皮肤很白,规律健身让他的体脂适中,结实的小臂上能看见青筋,一直延伸到手背上,手腕上还有夸张的红色勒痕。
不仅睡了,还玩了强制?
视线中扎眼的色差让萧肃眼前发黑。他闭上眼睛,希望再睁开眼,还躺在自己家里。
记忆停留在灯光暧昧的酒吧里,起哄声在耳边喧嚣。陆乘澜和他的二世祖朋友们约了喝酒,那个调酒师不嫌事大,调了据说最容易断片的鸡尾酒top10。
陆乘澜喝了6杯,萧肃挡酒喝了4杯。
大概是那少喝的两杯支撑着他把陆乘澜捞回了酒店房间。
其实喝完酒之后萧肃记忆全无,但是他坚信自己爱岗敬业,而且比对方少喝了两杯,总不至于是陆乘澜把他捞回酒店的。
萧肃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首先,逃离陆乘澜的钳制。
他慢慢动了一下,身上酸疼。像是发了低烧,说不清道不明,但是难受的要命。
宿醉后胃里闷痛,在吐出来之前,他快速挣脱开。
下床时差点摔倒,他才猛的反应过来,是陆乘澜睡了他?
不是相反?!
认清这个事实后,酸胀的起始地更难受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安然躺着,平常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在额前,少了几分盛气凌人。
萧肃叹气,这样也好。他突然庆幸,工作或许还能保住,就陆乘澜那个脾气,要是被人睡了,恐怕要把人大卸八块。
在思考更多之前,他捡起地方上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酒店卫生间很大,光着脚的人站在瓷白的空间里,抓着衣服的样子,好像落荒而逃的“奸夫”……
萧肃怒摔衣服,结果在赤白的灯光下,更狼狈了。
萧肃侧目,不去看,他决定先收拾好自己,再收拾好残局。
至于陆乘澜,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少爷,应该也不会在意这种事吧!
——
萧肃快速洗完澡穿好衣服,再出来时,表情恢复了正常。
短发梳理整齐,站的笔直,本身就是正直严肃的形象,此时刻意的板正,更像是不能被撼动的松柏。
前提是忽略掉胸口衬衫上缺失的两颗纽扣,忽略掉裸露的胸肌中缝,忽略掉光脚站着时脚后跟虚浮……
床上的人还闭着眼睛,被子只盖到腹部,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
平常西装笔挺的人,脱了衣服这么白,而且肌肉结实,宽肩窄腰,他侧躺着,一双长腿在薄薄的毯子下面舒适的放着,只露出一截脚背。
毯子被掀开的一半,是萧肃刚刚躺着的位置。
萧肃冷漠脸没绷住,再次陷入了崩溃中,将西装外套穿上,挪动到门口穿鞋子,途中捡起了从裤兜里掉出来的车钥匙。
弯腰又起身时,眼前黑了一下,他脑子里隐约浮现一个陌生人的样子,大概是喝醉之后找的代驾。
更多的画面也在慢慢涌现出来,只是脑子还在抽痛,对于两人做的事情,回忆时“感觉”多于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