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秦川喊严田,“你开车,和孟礼先走。”
“我走不合适,”严田两步抢到窗边查看,“路崭岩目前还比较信任我。”
“两位,”孟礼叫停,“要不你俩先走我留下?”
卧室里静一静。
孟礼:“谁报的警?”
路秦川:“是我,我手机和小胡开着位置共享,一个地点停留超过三分钟他就会报警。”
孟礼四周打量打量,又问:“你爸干的?”
路秦川嗓子发干手心发潮眼前发昏:“是,不过现在他应该已经不敢了。”
“为什么?开弓还有回头箭呢?这阵仗他是想找人轮我吧?”孟礼没什么障碍张嘴就说。
“孟礼。”
“孟先生。”
路秦川和严田同一时间开口,路秦川默默抓紧孟礼的手腕,不敢想如果。
“您家里今非昔比,谁想动您都要三思而行。”严田眼睛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一圈,移开目光。
“哦,你们知道了,”孟礼恍然,若有所思,“所以现在没事了?”
“有事,”路秦川说,“要应付警方,我叫小胡报的是绑架。”
“你手机给我。”孟礼想一想,伸出手,结果路秦川没东西给他,倒是严田给他递过去,他三两下关掉位置,再发一串语音告诉小胡按兵不动。
“你爸在楼下?”孟礼左右甩甩脑袋往外走,“走,唠唠。”
他是苦主,他说什么剩下俩人敢不依?一前一后陪着下楼。
出去前,路秦川顺手抽走摄像架上的手机塞进口袋。
走到楼梯上的时候,孟礼脚步停一停,回头看严田一眼。
“你刚才说路崭岩还比较信任你,是什么意思?”
严田无言以对。
楼梯间做的是大落地窗,屋外天黑屋里开灯,三个人的身影映在上面分毫毕现,孟礼朝外看一眼,问路秦川:“你什么时候来的?”路秦川说刚进门。
“哦,”
孟礼不知道是看玻璃还是看窗外,慢慢笑起来,“我上车的时候还是大白天,到现在天完全黑,毫发无损,严助理,我是该谢谢你吧?”
“不敢。”严田喉咙里艰难地蹦出俩字。
大致掌握清楚状况,孟礼带头走下楼梯来到一楼。
一楼吊灯射灯都没开,只有一盏壁灯开着,刚才单人沙发里的那位已经不知去向,训练有素的大块头手下也都不见了,偶尔能从门厅的方向听到一些走动的声音,但都没让进屋,路崭岩还是在烧水,只是脸色差很多,刚才有多志得意满现在就有多阴沉铁青。
“孟礼,”路崭岩嘴皮纹丝不动,“你真是命大。”
孟礼稀奇地问:“您怎么着?还会腹语呢?”
“您先别说,先凝神听听,警笛声,听见没?”
孟礼嘘一声,路崭岩面色一变,孟礼乐呵呵宣告,“就是来逮您的。”
严田走过去站到路崭岩身后,压低声线:“是属下的错,路总的手机一直开有位置共享,外围有人帮着报警。董事长,快走吧。”
看样子路崭岩好像被茶水烫到一样,不过掩饰得很好,抬起手指路秦川:“逆子,竟然报警抓你老子?”
“别,”
孟礼牵起路秦川的手握住,“您的这位逆子现如今是悦晴的姑爷,还是逆子么?”
路崭岩气得面部肌肉乱抽,改指孟礼:“草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开眼了,我真是开眼了。”
“您这话我可不爱听,”
路秦川双手插兜,“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农民?谁要不是,那是成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