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听话了是吗?”
男人说听,嬉皮笑脸地走回来,和女人擦肩而过时,他说不听谁的也得听媳妇儿的,结果就是屁股蛋儿给女人来了一巴掌,“臭缺德的,就没个正经。”
老房成了储藏室后,男人一直想把铁床搬进新房,女人说都换成了木床,内玩意搁哪啊,也不配套。
墙上的巴乔还在,书桌也在,只不过上面的玻璃已经安放到了新房的桌子上。
照片也挪步到了电脑下面,初中的高中的,成为生命中的永恒记忆。
女人对电脑屏上的背景画面一直持否定态度,她说什么犹太新娘,还艺术,大狼和熊都比这个好看。
男人抓起毛裤时人也顺势转身坐在了床铺上,他支起腿,挽着毛裤裤管往脚上套,“一个是生活,一个是精神生活,二者融合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才更有张力。”
毛衣裙盖住了女人大部分身子,却难掩其丰腴曲线,尤其是颠耸的奶子和圆滑饱满的小腹。
就在男人起身提裤时,女人也扭过脸来——看到男人红色保暖裤下支起的帐篷,她翻起白眼吐了口气,仰身靠在了椅背上。
她说这一天到晚都想啥呢,咋那么不要脸呢。
男人左手掏进裆里揉了两把,嘿嘿着说想家了呗,把毛裤提到了腰上。
回身拾起工装裤,他说内幅画有人说好,也有人排斥,但不管接受还是拒绝都不能否定它的价值存在,别看自己也不是很懂。
女人哼了一声,挥起手来。
她说就糊弄你妈吧,“真是越大越不知道害臊,赶紧去吧赶紧去吧。”
男人一声得令,系好工装裤后,打洗澡间的外首拎起了那件半新不旧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打屋里走了出来。
前院夹在新房和老宅之间,跟受气媳妇儿差不多。
接上院墙,西房山空出了五六米进深,不是因为还能居住,多半也会跟着扒掉重新翻盖。
灶膛里架好劈柴,几簸箕沙土倒进大锅里,再把洗干净的山芋和土豆埋进去,就坐等点火了。
大炕真的很给劲儿,火苗子突突地,初三内年用到现在也六年多了,不倒烟不串灶,没多会儿屋子里就有了热乎气。
临熄火时,炕梢都暖和一片了。
打后门走进新房,刚玩了两把联众人就乌泱泱地打外面涌了进来。
一道而来的还有一台全新款索尼DCR—IP7e——中年女人说这玩意是好,不过跟佳能比简直太复杂。
女人问她手里拿的是啥,抱着颜颜的男人说录影机,拍MV用的,“光盘里看的片就是它拍的。”
中年男人接过话,说配备了赛斯镜头,80万像素呢。
同中年女人一样,他脸上也一片红光。
给妙妙脱衣服的汉子纠正着中年男人,他说内叫蔡司镜头。
中年男人说蔡司也好赛斯也好,反正小日本够牛。
这回轮到男人去纠正了,他说大呀,人家内是德国造,和莱卡一样。
当然,不管是德国还是日本,产品性能这块毋庸置疑。
放开妙妙,西服男人说打西关村海龙大厦买的,还说这可不是水货,至于怎么不是他却没讲。
由不得他讲,也由不得男人听,因为俩孩子已经开始咋呼起来,喊出三叔时,男人就啥都干不了了。
好在吉他还是可以弹的,男人就用它哄起姐俩来,等他腾出时间摆弄起这款新设备时,都晚上九点了。
女人说即便降价未免也太贵重了,何况家里又有相机。
中年妇女说不不不,她说都别人送的。
女人说不小二打首府买回来的吗。
中年男人说不叫事儿,“过年了不,又是三儿本命年,还不兴送孩儿点礼物?”
哈哈哈地,他说现在怕的不是三儿说话,就怕三儿不说话。
女人也笑了起来,她说他净顾玩了,也不说谢谢你跟我姐。
中年男人摆手嘿了一声,他说孩子吗,“像他这么大前儿我不也玩吗,内会儿,他娘都生小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