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切由你作主吧。”
当章慧之看到跟在常文君身后的柴定时,才注意到其实他非常英俊高大,而且似有一股正气绕身。
“草民不知是皇后娘娘大驾,罪该万死,还望恕罪,”柴定一进门就朝章慧之下拜,神情甚是恭敬。
章慧之连忙扶起他道:“快快请起,柴庄主,这些天我和文君全靠你的关照才能安心。”
柴定站起后,身子还自微微前躬以示尊敬,“常兄与我是八拜之交,太子妃藏于我府上这事本不应该瞒着你们,但因现在时局混乱,我又是一介草民,实在不敢冒险,还望常兄和娘娘见谅。”
常文君拍了拍柴定的肩笑道:“这个你就不要说了,我和慧之都不会怪你的,而且会非常感激你的,你这是为朝廷立了一大功啊。”
章慧之道:“是啊,柴庄主能够在如此危难情况中做出这等举动,非一般人所能为。”
常文君对柴定道:“闲话少聊,你快带慧之去见太子妃吧。”
“好,你们随我来。”
三人进入后花园后,柴定小心把把园门又锁上,再快步走向小屋,他走到门边连敲了三下,“太子妃,请开一下门,我带了一个人来见您。”
门很快就打开了,李可儿挺着大肚子,俏脸上带着丝丝笑容,出现在门口,“柴庄主,是常大人吗?”
常文君连忙趋步向前,躬身道:“太子妃娘娘,不是微臣,是另一个人。”
李可儿这才发现两人后面还站着一个女人,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神情中充满的迟疑和难以相信,“你是,是……。”
当章慧之第一眼看到李可儿时,就已内心澎湃不可仰制,此时更是激动万分,急走过来抱住她,已是泣不成声,“是的,我是你母后,可儿。”
“母后!”李可儿这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您,您不是已经……,你怎么在这?”
“死了是吗,”章慧之泪水直流,“士凯这个孽子向外假传我已死了,其实一直把我囚禁在宫里,幸亏文君,我才能逃了出来。”
“母后!”李可儿仰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章慧之痛哭,“太子,他死得太冤枉了,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章慧之哭泣着,“都是士凯那个孽子干的,旋儿是被冤枉的。”
见二女还自相拥而泣,柴定劝道:“二位娘娘不要伤心了,请进屋再慢慢说吧,何况别伤了肚中的龙子。”
章慧之猛然醒悟,关切的问道:“你肚中的孩儿有多久了。”
李可儿又是娇羞又是骄傲,“有九个多月了。”
四人一齐走回屋内,柴定连忙上前扶着李可儿的手,“小心,娘娘。”
众人围着圆桌坐好后,章慧之摸着李可儿的手,眼神流露着关爱和欣喜,“可儿,自那天大变之后,你都经历了什么?”
李可儿面色凝重,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停了好一会儿开口慢慢述说:
“与太子相见的最后一次的场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很是焦急,跟我说母后有几个月没召见他了,我正在安慰他时,母后派的公公就来召唤他进宫了。”
“那不是我派的,”章慧之脱口而出,见三人眼光都注视着自己,脸一红,忙解释道:“那是士凯设的计,当时我被他关,关起了。”
李可儿点点头,接着说:“但直到深夜了还没见太子回府,又没个消息回,我心里着急了,派了几次人进宫去打探消息,居然没人进得了宫,我当时就有不祥的预兆,果然,深夜时来了几个太监带我进宫,说是皇上紧急召见,我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跟着去了。”
“进宫后他们没带我去无极宫,而是带到了玉华殿,我当时就心中怀疑,果然不久,士凯就来了,他那张无耻恶毒的脸不住的淫笑,说什么太子造反,谋害了父皇与母后,现在被他平定杀了,要我供认太子谋反的罪证,我当时就大声喝叱他,没想到他,他,”说到这,李可儿脸上浮现出憎恨至极的神色,“他居然对我,我当时拼命反抗,他可能也是没想到我的反抗有如此之大,被我一下推倒,逃出了玉华殿。此时宫里已是乱哄哄的,我乘机从宫中秘道中逃出。”
章慧之心想:“这秘道只有历代皇帝与皇后才知道,而士旋做为太子自然皇上告诉了他,而他又告诉了可儿,才救了她一命。”
“我逃出宫后,不敢直接回东宫,躲在一个偏僻之处,天刚刚一亮,就混着人群逃出了京城,一路上我乔装打扮好不容易回到了苏州,见到了我父亲,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而也就是在这时,我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太子的龙种,”李可儿面露幸福的摸了摸腹部,“父亲得知士凯派了黄将军来要人后,决定把我送到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结果我就来到了柴庄主这。”
接着她面朝柴定,“不是柴庄主的话,我和腹中的胎儿恐怕早就没命了。”
“能为太子妃和李老爷效力是我柴某人的荣幸。”
常文君问道:“嗯,柴兄,我与你交往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与李家有这么深的交情啊。”
柴定面色如一,非常淡定的说:“我与李老爷的交往就与我与常兄的交往一样,要我背叛常兄与李老爷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初我突然见到你来我府上,我确实心下为难,很是不安。”
“要是他二人互为敌人了,那你会怎么做?”章慧之突然问道。
“那我会自杀,”柴定非常肯定的答道。
章慧之脸色变了变,便不再说什么。
常文君见场面有点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说说我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李可儿道:“当时父亲派人送我来这并没留下一个随从,就是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这几月我与他的书信交往也是由柴庄主暗中办理的,所以以后的一切情况都要等我产下儿子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