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蕙阴道里很快溢出粘稠的汁液,我卷着舌头,像是狗舔舐碗底的牛奶一样,把腥咸的汁水灌进嘴里。
赵蕙惊讶于我的反常,问我今晚怎么这么卖力,我没法告诉她实情--我怕我再也回不到赵蕙身边。
早上,在和课题组集合出发前,我躲到了学校的湖边。
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想起三年前和陈盈在圆明园做爱。
我试着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一条短信,写好了曾经很爱你但现在要寻找新的幸福之类的陈词滥调。
然后想了想,又删掉了。
我还记得陈盈最后一次给我发短信,她求求我忘了她。
现在,我也想让陈盈忘了我。
没给陈盈发短信,却给父母打了电话。
父亲以为我要钱,说赵蕙怀孕生产需要钱和他打招呼。
母亲执意要这周末就来北京看赵蕙,我急忙劝阻。
他们没听出我语气的异样。
我心里想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们说话了。
思绪被开门声打断,杜成进了屋,一脸兴奋。
他和我住一个标准间。
我不能继续站在床边发呆,只好躺在床上,盯着墙纸看,脑子里一步一步地预演今晚要干的事。
我想问马正很多问题--你手里有几份视频拷贝,藏在哪里?
如果你没得到赵蕙生下的孩子,会对赵蕙和孩子做什么?
今天车上那些嬉闹的女孩子,会有多少人被你用核桃塞进下体?
我知道没法得到马正的回答,所以我要自己作答:
马正必须死。
马正死了之后,那些视频将永无见光之日,赵蕙将从噩梦里醒来,呱呱坠地的孩子也没了身后的阴影。
杀人的办法很多,不被识破的办法很少。
杀死陌生人简单,但杀熟人很难。
想来想去,还是要让马正意外身亡。
意外无非是跌落、火灾、触电、车祸和溺水。
我不想设计复杂的机械装置,不想给马正汽车动手脚--精心设计的谋杀是最容易被识破的。
在这些意外里,溺水有奇特的性质。
它混合了死亡和拯救,拯救者和遇难者的换位,过程里有复杂的肢体接触,近似于一次搏击。
我曾经救过几次溺水者(也因此认识了赵蕙)。
救人时,水性不好的溺水者会无意识地挣扎,拼命把我向下拉。
我则要用力按住抱住溺水者,活像一次失重状态下的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