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闲得无聊,你这是去那锻炼身体啊。”
我见她挎着运动包问:“让我来猜,你是上健身房。”
“一语中的,你怎猜出来的。”
她有些惊讶,我故作平淡地说:“你的身材受过严格的形体训练。”
“这也能看得出?”
她兴高采烈地,美滋滋地说。
“别人可能看不出,我是体院如假包换的毕业生。”
我说,接着趁热打铁地:“不如让我来指导一下,我不比你的健身教练差那去的。”
“她也不是专业的。”
她说得没底气似的,我说:“那就更应该让我指导指导了。”
乘着她还在犹豫不决,我接过她肩上的挎包。“走吧。”
挽起她的臂膊就走,她朝马路的对面一指:“走那边的。”
横过了马路,在一幢并不起眼的楼里,有一个健身房。
里面的设备简陋、器械残旧,通风也不好,一踏进里面,四处便充斥着汗味、烟味,人身上的狐臭味、还有女人的香水气味。
“你就自便了。”
她说着,便拎着包子奔更衣室去。
中间的一块空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有些地方经过多次的磨耗发白,好几处还让老鼠咬出洞来。
十多个女人在一女教练的口令中,正活蹦乱跳地甩腿扭腰送胯耸肩做起了健美操,对面是一面墙壁的镜子。
不一会,她便从更衣室里出来,长发用一根发卡松松绾住,蓝白相间的健身服包裹下的身子丘壑峻峭摇摇欲坠,她迅速地融汇进了也是穿着袒胸露腹的那群女子的队列中,长手长脚下地跳跃着,像一只笨重的狗熊在偷摘棒子,左腋下夹了一个、右腋下又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我的出现就带上了迷人性感的格调,足以引起那些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兴致,她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竭力将自己的身子扭得如蛇一样。
我斜依一架健身器,欣长而优美的姿势透着一股松驰和淡漠,我的手中玩弄着一瓶矿泉水,而紧抿着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显得挑挞而自信。
逮住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她到了我的跟前,并从我手中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地一顿猛喝,她赤裸的背脊粘着汗珠,在灯下面一闪一闪地折射着很多晶莹的光芒。
“怎么样,跳得好吗?”
她用白色的毛巾擦着汗,尽量地和我挨得近些,脸上有种愚蠢的得意。
“不怎样。”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对于她的这些小伎俩我已了如指掌,一个女人和一大群女人,她的心理肯定有了微妙的变化,何况周围又是一大群像残花将败而回光返照地美艳般的同类。
“那你说该怎么练,你可说好了,特意来指导我的。”
她心满意足地把毛巾扔给我,我一边微笑着倾听,一边比划着动作跟她商榷商榷,还不时地附以身体局部亲妮的接触,我觉得她就是在做给周围的女人看的。
她们的教练拍着巴掌又把她召了回去,她在队列里,微仰着头,轻摆着腰,一径是那么不慌不忙地起舞着;女人的虚荣像赘生物一样总是从感情生活最薄弱的一环滋生出来,不能轻易摘除,它时常在某个地方某种场合发作。
为了配合她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在她再次回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把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并用毛巾试擦了她丰腴的臂膊,对于我这充满挑逗的举止她并不反对,表情却颇有些紧张。
她的脸上湿淋淋的,汗珠恋恋不舍地从她白皙的脸上淌落,有一颗流渗到了她的脖项,再慢慢往她高耸的胸部,我得寸进尺地用毛巾的一角在那里按压,她慌乱地挪开了身子,并回头四顾。
周围的其他人逐渐地散去,像是剧场的帷幕慢慢地降落,嘈杂地响起了观众翻弄座椅的声音。
她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冷漠了起来,甚至眼里有过一些叽讽的神色。
“干嘛不到我们会所练瑜珈。”
张燕总是花尽心思地在吸引女人这方面显示出创造力和生气,我说:“而且环境绝对比这儿好。”
“为了逃避像你这样的男人。”
她恶意地在我眼前晃动食指,妩媚的笑着。
我伸手抓住了她的食指:“我又不会吃了你。”
然后,讪讪地收起了我所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