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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回 奚老土淫毒成天阉 潘其观恶报作风臀(第1页)

话说前回书中,奚十一受了琴言之气,恨恨而回,心中很想收拾他,又想不出什么计策,惟有逢人便说琴言在外陪酒,怎样的待他好,还要来跟他。

造了好些谣言,稍出了几分恶气。那一个镯子,菊花盘问起来,奚十一只说自不小心,失手砸了,菊花也无可奈何。偏有那巴英官告诉了,菊化便大闹了一场,奚十一软话央求,将来遇有好的再配,方才开交。那奚十一的为人,真是可笑,一味的弃旧怜新。从前买了春兰,也待得甚好,不到半年就冷淡了。去年得了巴英官,如获至宝,如今又弄上了得月、卓天香,将英官也疏远起来。那巴英官心中气忿,便与春兰闲谈说道:“从前老土待我们怎样,如今是有一个忘一个,你心上倒放得开么?”春兰道:“我从前主意错了。与我出了师,我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那晓得是个没有良心的。看他所做的事,全不管伤天害理。从前那个桶子,也不知骗了多少人。听得说还有些好人家的孩子,被他哄了,回去竞有上吊投水的,将来不知怎样报应呢。”英官道:“我也听得说,从前有个桶子,是怎样的,就能哄人?”春兰道:“这桶子是西洋造法,口小底大,里头像钟似的叮叮????的响。他将一样东西扔下去,叫那人用手取出来。中间一层板,有两个洞,一个洞内只容得一只手。

若两手都伸了进去,他便将桶内的机巧拨动,两手锁住,再退不出来。耸着屁股,那就随他一五一十的顽罢。我头一次就上他这个当。后来被人告发了,将桶子才劈破了。“英官道:”索性待人有恒心也罢了。从前还常常的赏东西,如今是赏也稀少了,到像该应拿屁股孝敬他的。

这个人偏不生疮。烂掉了,倒大家干净。“春兰道:”你还有旧主人在此,他如过于冷淡你,你可以告假,仍跟姬师爷,我看还比跟他好些。“英官道:”

那姬师爷更不好,如果好,我也不跳槽了。那个人肉麻得很,又小气,一天闹人几回,才给几十个钱,还搭几个小钱在里头,所以我更不愿跟他。我在家做手艺时何等舒畅,打条辫子也有好几百钱。到晚饭后,便有几个知心着意的朋友,同了出去,或是到茶馆,上酒店,嘻嘻哈哈,好不快活。馄饨、包子、三鲜大面,随你要吃那样。同到赌场里去,只要有人赢了,要一吊八百都肯,真是又红又阔。

从跟了那个姓姬的,便倒了运。“春兰道:”那姬师爷的相貌,实在也不讨人喜欢,见人说话口咨着两个黄牙,好不难看。“

英官道:“他身处还狐骚臭呢。”闲话休题。且说奚十一那天一人独自到宏济寺来,和尚与聘才都出门去了,小和尚在自己一间房内,歪在炕上,朝里睡着。

奚十一见他单穿个月白绸紧身,镶了花边,绿绉绸的套裤,剃得逼清的光头。

奚十一看了动火,脱了外面长衣,倒身躺下,轻轻的解了他的带子,把裤子扯了一半下来,贴身服侍。得月惊醒,扭转头一看,见了奚十一,便说道:“来不得。”

奚十一不听,得月又说道:“当真来不得。”奚十一还当是他做作,故意进了一步,只听得得月腹内咕噜咕噜的一响。得月连说“不好”,身子一动,一股热气直冒出来。奚十一觉得底下如热水一泡的光景,急忙退出,“口咨”的一声,摽出许多清粪,撒得奚十一一肚子。奚十一道:“这怎么好!”忙翻身下炕。

得月跟着下来,往下就蹲,哗喇喇的一响,已是一大滩,臭不可当。奚十一掩着鼻子瞧那地下,还有些似脓似血的东西。

奚十一找了些纸,抹了一会,裤裆上连带子上也沾了好些,一一抹了。得月皱着眉挪了挪,方才撒完了起来。不好叫人收拾,自己到煤炉里撮些灰掩上,扫净了。奚十一道:“我怎样好,快拿盆水来洗洗。”得月道:“我原说来不得,你不听。”便找了小沙盆,舀了些水,将块脚布与他,奚十一将就抹了一把。

得月重又躺下,奚十一好不扫兴。得月道:“我身子不快,且走肚子,懒得说话,你去罢。”奚十一只得出来,却好碰着卓天香进来,撞个满怀。奚十一道:“和尚与魏大爷都不在家,得月病了,懒应酬,不要进去了。”天香道:“我们还到魏老爷地边去坐坐罢,他虽不在家,也可坐得的。”奚十一无可无不可,就同了天香进去,叫聘才的家人沏了两碗茶,与天香闲谈。天香道:“今日我找魏老爷,要问他借几吊钱,偏又不在家,不知几时才回来呢?”奚十一道:“你方才从何处来?沾得一身土。”天香道:“去找那卖牛肉的哈回子讨钱,又没遇着。”奚十一道:“你要多少钱使?”天香道:“还短十五吊钱,一时竟凑不起来。”奚十一道:“什么事这样紧要?”天香道:“昨日翠官被人讹了八十吊钱,写了欠票与他,今日来取,约明日还他的。”奚十一道:“翠官被什么人讹的?”

天香道:“除了草字头,还有谁?昨日叫他们去伺候一天,倒把他捆了起来,说他偷了烟壶,要送北衙门。跟去的人再三央求,他们的人做好做歹,赔他八十吊钱,写了借条,才放出来的。

今日将我们的衣服全当了,才得六十吊,又借了五吊钱,哈回回尚欠我们几吊钱,偏又遇他不着。如今求大老爷赏十五吊钱,了此事罢。“奚十一道:”这有什么要紧,横竖明日才还他。

我们坐一坐,到潘三爷铺子里开张票子就是了。“天香道了谢,便与奚十一在一处坐着闲谈。

原来天香去找哈回回,哈回回有个侄儿与天香有些瓜葛,见他叔叔不在家,便留在铺子里吃了两小碗牛肉,五六个馒头,做了一回没要紧的事,也给了他两吊钱。那晓得那个小回子才生了杨梅毒,尚未发出来,这一回倒过与天香了。天香此时后门口觉得焦辣辣的难受,要想奚十一与他杀杀火。奚十一见天香情动,便也高兴,两人不言而喻,闹了一回,聘才尚未回来。

奚十一本要同他到潘三处取钱,忽然跟中冒火,两太阳疼胀,身子不快起来,便写了一个飞字叫天香自龋奚十一即回家,头晕眼花,扎挣不祝脱衣睡了一夜,如火烧的一般,且下身疼得难受,把手一摸,湿淋淋的流了一腿,那东西热的烫手,已肿得有酒杯大了。

口中呻吟不已。菊花一夜不能安睡,明日见了那东西,吓了一跳,忙问其缘故,奚十一不肯直说,只推不知为什么忽然肿起来。菊花道:“请个医生来看看罢。”奚十一道:“唐和尚就很好,专医这些病症。”菊花便打发人去请。

原来唐和尚这几天见得月气色不正,指甲发青,知他受了毒气,便用了一剂攻毒泻火的泻药,昨日已泻了好几遍,适奚十一来承受了,由肾经直入心经。奚十一身子是空虚的,再与天香闹了一次,而天香又新染了哈小回子的疮毒,也叫奚十一收来。两毒齐发,甚为沉重。少顷,和尚来问其得病之由,奚十一只将天香的事说了,诊了脉,也用一剂泻药。谁知毒气甚深,打不下来,一连三日,更加沉重。肿溃处,头已破了,奚十一苦不可言,只得又另请医生,要二百金方肯包医。一面吃药,一面敷洗。谁知那个医生更不及和尚,又没有什么好药,越烂越大,一个小和尚的脑袋已烂得蜂巢一样,臭不可言。奚十一又睡不惯,只得不穿裤子,单穿套裤,坐在凳子上,两脚揸开,用两张小凳搁起,中间挂下那个烂茄子一样的东西,心上又苦又急。

菊花见了,好不伤心,又不敢埋怨他,只得求神许愿,尽心调治。换了两三个医生,倒成了蜡烛卸。还是唐和尚知道了,用了上好的至宝丹敷了,才把那个子孙桩留了一寸有余。后来收了功,没头没脑,肉小皮宽,不知像个什么东西,要行房时,料想也不能了。此是奚十一的淫报。

无事不成巧,说起来真可笑。却说潘三店内有个小伙计,叫许老三,只得十六岁,生得颇为标致。潘三久想弄他,哄骗过他几次,竟骗不上手。那孩子有一样毛病,爱喝一钟,多喝了就要睡。正月十五日,众伙计都回家过节,潘三单留住了老三,在小帐房同他喝酒。许老三已醉了,在炕上睡着。

潘三早安排了毒计,到剃头铺里找了些剃二回的短发,与刮下来的头发,藏在身边,乘他醉了,便强奸了一回,将头发?H进,已后叫他痒起来,好来就他。

那许老三醒来,已被他奸了,要叫喊时,又顾着脸,只得委委屈屈受了。

谁知从此得了毛玻明知上了潘三的当,放了东西,心中甚恨,忍住了仍不理他。潘三自以为得计,必当移舟就岸,那知许老三怀恨在心。他有个姐夫周小三,即与潘三赶车,为人颇有血性,倒是个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的朋友。

许老三上当之后,即告诉了姐夫,姐夫即要与潘三吵闹,倒是老三止住了,商量个妙计报他。

明日老三回家,他无父母,有两个哥哥,一行开的小酒店,卖些熏肉香肠,一个是游手无赖,在杂耍班里做个斗笑的买卖,叫把式许二。他那姐姐也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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