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个不是……”
未等老头制止,我已进入了存储文件夹,里头竟然密密麻麻摆放着不同编号的子文件夹。当老头出声制止时,我已进入其中之一。
这段视频A的画面不出意外地十分清晰,可怕到家具陈设,细节质感,色彩全无漏遗,而画面里出现的是一个身着绿色小背心、白色裤衩的清凉女人,近乎全裸的她端着一杯什么,盘起美腿一屁股坐上沙发。
那不是梦洁,而且,其视频的拍摄角度也并非是壁挂监控。
紧接着我又听见声音,不大,却清晰,是从老头电脑的音箱里传出的,我的视线转回屏幕,视频里女子打开了电视,音响里传来的竟是节目的声音。
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戴上老头桌上的这副专用耳机,恐怕刘能家客厅中的任何动静都难以逃脱。
“那个人不是你老婆了,哎呀,你瞎点什么?”身后老头埋怨道,“好心让你来,你不要瞎搞好不好?你起来,我把视频调给你。”
说罢他欺身上前,就要用手去抢鼠标。我手肘一格,未使他如愿,而是迅速点开了视频B。
视频B的内容则让我无比震惊了,画面里,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主卧内那张双人床的特写。
“怎么会这样?连里卧你也监视了?你不是说不清楚里屋的情况么?”我回头质问老头。
那视频C又是什么呢?洗手间。
原来壁挂的廉价摄像头确实如刘能所说,是没有通电的。真正起拍摄作用的,是这些精心分布的隐藏式探头,正儿八经的专业设备。
我弄懂了这些编号的含义,文件夹是住户对象的名字,A代表客厅,B代表卧室,C代表厕所,D次卧。
而A-1,则是在客厅的第一段视频,以此类推。
至于视频日期,画面右下角便是。
长短都是人为后期剪辑的,他只留了那些认为有收藏价值的内容。
而梦洁一定是搬家收拾物品的时候,偶然之下,发觉了这些摄像头的其一。
她选择找房东算账的诸多行为,才在情理之中。
我忽然想到什么,为了应征我的猜测,连忙打开了监控软件,在四个分屏画面中,分别可以清晰看到刘能主卧次卧客厅洗手间的状况,及显示各自声音的竖型量条。
奇怪,意识到自己被偷摄的梦洁,正常反应是勃然大怒,捣毁设备,并拿着物证与房东理论才对。
可这四个画面,却全都运行正常。
而这正是使我疑惑的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梦洁不想刘能知道摄像头的存在呢?
而且此问题还有新的延伸,为什么梦洁要保持监控继续运行?
为什么明明知道了隐藏摄像头的存在,梦洁找房东理论时依然以客厅壁挂为由头。
那么问题又回过来了,为什么梦洁要把我卷入其中,引我亲自与房东交涉,是何用意。
想着这诸多古怪,我不再急于去找回梦洁被偷摄的性爱视频,而是定下心神,转过电脑椅,把视线对正老头。
“老先生贵姓?”我问道。
“免贵,江。”
“以后我可以称您江老么?”我问道。
“这…,你要干嘛?”老头显然对我忽然的古怪措手不及。
“江老先生,其实,额,这有点难以启齿。”我一面找着措词,一面弯下腰,把鞋从脚上褪下,鞋底朝上,恭恭敬敬地摆放整齐。
“我见着您时就感到特别亲切,您还愿意这么帮助我,”我酝酿着情绪,以饱含感情的认真态度向老头说道,“正由于亲切,见不得人的家丑我也不对您隐瞒,连同我自己,也不必隐瞒。”
“吓?”老头被我说蒙圈了。
“我其实想坦诚,我同江老先生一样,也是对生活有特殊见解和独特喜好的人。”我低头垂目,老头只要不傻,应该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你说的是…?”江老头犹犹豫豫,微微一指书桌的方向。
方才他还后悔让我窥探到他的黑暗喜好,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正苦恼不知如何打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