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嗤笑一声,突然,黑眸幽幽地盯着王婶:“只是,这药里的乌星草难道也是大夫开的?”
乌星草,一种慢性毒草,平常人吃了不会致命,可一旦让患者误食,则会引发伤口感染,加速病情,令患者痛不欲生。
若不是前世她为了东方晟学得一身毒术,也不会发现令她毁容的真相,竟然就是眼前这一碗不起眼的伤药!
王婶没想到苏湄竟然能发现药有问题,惊得退后一步,“你……你怎么知道?”
她下药时分明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丫头怎么识得乌星草?
难道她还会医术?
这怎么可能?
她和这丫头朝夕相处十年,从来没发现这丫头有什么本事!
苏湄目光凉凉地看她一眼,起身,一步步走到王婶面前:“王婶,我自问从未苛待过你,你能告诉我,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置我于死地吗?”
一把大火不够,还要给她下毒?
她语气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那凤眸中的寒意,却让王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苏湄刚醒来时的眼神,也是这样冷冽惨人!
这丫头今日太诡异了!
这是王婶现在脑海中唯一的感觉。
但想到上面的吩咐,王婶眼底忽然闪过狠辣之色,“大小姐,你别怪老奴,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话未落,她蓦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无预兆地朝苏湄扑去。
苏湄冷笑一声,早有防备侧身避开,一双黑眸如渊深沉:“奉命?奉的谁的命?是苏清容,还是她那个恶毒的娘?”
原来这么早,她们就已经要对她痛下杀手。
可恨前世自己被所谓的亲情蒙蔽了双眼,没有早些看清那一家人的真面目!
“到了地下你自然会知道!”
事到如今王婶也不再隐瞒,桀桀笑着再次扑了过去:“大小姐,老奴可没空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劝你就别躲了,早些乖乖受死吧!”
她本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苏湄竟然真的没有躲闪,反而还迎着匕首踏前一步。
王婶心中一喜,这蠢货,想死得更快么?
只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在嘴角。
因为苏湄突然伸手,以一个无比诡异的姿势,捏住了王婶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腕。
王婶便再难寸进。
只差一寸就刺进了她的胸膛……
可王婶握住匕首的整只手臂,竟然像是忽然消失般……没了知觉!
怎么回事?
一股寒意骤然从脚底窜起,王婶满眼惊恐地瞪着苏湄:“你……你……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
苏湄冷瞥了她一眼,手腕一转,王婶那只失去知觉的手,就被她轻轻带着,噗的一声,将匕首刺进了王婶自己的心窝。
“你……”
变故来得太快太不经意。
到死,王婶都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不听使唤地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