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连乾天子也大感意外,急切之间,急忙取起一支玉尺,朝前挥起。
但听连响起九声噹噹金玉交鸣的清响。
九道紫虹倏然尽没,谷飞云被震得心头狂跳,右臂酸麻,紫文剑差点脱手飞出,一个人也跟着踉跄退了三四丈,差点跌坐下去。
谷清辉、丁易二人瞧得大惊,急忙掠出,落到谷飞云的身边。
谷清辉低声问道:“飞云,你没事吧?”
谷飞云舒了口气,说道:“孩儿没事。”
只听乾天子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小友,你赢了。”
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似是极为苦涩,接着大袖一挥,又道:“徒儿们,回山。”
束无忌听得一怔,急忙躬身道:“真人……”
乾天子道:“总提调转告令师,本真人应邀而来,已经尽了心力,既已败在昆仑门人剑下,何用再留?”
他话声一落,四名黄衣少女已经推着辇车往外行去,四名青袍道人也紧随辇车之后行去。
谷飞云听他说出自己赢了,心头兀自不解,自己如何胜了他?
此时辇车离开现场,才看到地上散落了十来截断玉,那是被自己紫文剑削断的玉尺了。
心念转动之际,目光一下落到束无忌身上,喝道:“束无忌,你们请来撑腰的人已经走了,你还是束手就缚?还是想在谷某剑下妄图顽抗?”
束元忌真想不到每次见到谷飞云,好像他武功一直在快速增进,如今居然连天道教主乾天子都会败在他剑下。
尤其各大门派中人,明明都中了“阴极针”,已在逐渐发作,才会要天龙武士突起难的,谁知竟中了对方诱敌之计,中针之人,纷纷跃起应战,这一来,在人手上就比对方少了许多,不但无法讨好,说不定还会落下了风。
他平日号称小诸葛,此时也感到大为棘手。
但到了此时,也无暇多想了,右手抬处,呛然拔剑,朗笑道:“谷飞云,这里还没有你卖狂的份儿,看剑。”
喝声中,人随剑发,一下欺到谷飞云右侧,一道亮银剑光,直向肩背剌到。
他不敢轻估了谷飞云,才先展步法,使出“灵飞身法”,才行发剑。
谷飞云从前练的“剑遁”身法,以避剑为主,和束无忌的“灵飞身法”,颇有近似之处,后来又练会了“紫府迷踪”,这种身法,出自玄门,比起“剑遁”,自然要高明得多,因此,对束无忌使出来的“灵飞身法”,那会放在眼里,身形轻侧,就和束无忌对了面,长剑一沉,一下把对方剑势压了下来,微哂道:“束无忌,你使展剑法,也许还可以和谷某走上四五招,如果想以这样拙陋的身法和谷某动手,只怕连一招都走不出呢?”
束无忌听得大怒,口中朗喝一声,振腕发剑,剑光连闪,一口气劈出了七剑,剑风豁然有声,势劲力急,不尚花招,记记都有极为凌厉杀伤力。
同时在身形扑攻之际,左手五指似抓如拿,配合剑势使出“天龙抓”来,五道尖风,锐利如钩,专找个身大穴下手,“天龙爪”可以撕裂虎豹,洞穿山石,如被抓上,立可洞穿胸腹,就是被风扫中,也会折骨断腕,厉害无比。
他身为通天教首徒,这回愤怒已极,剑,爪同施,当真非同小可。
谷飞云看他攻势凌厉,倒也不敢轻觑了他,长剑挥动,展开乾坤八剑,和他以攻还攻,连续击出八剑,左手使出“金刚掌”,记记都朝对方抓来的“天龙爪”劈去。
就在乾天子辇车离去,谷飞云朝束无忌欺近过去的同时,坐在上首右边的的总护法玉杖彭祖恽南天忽然发出一声嘹亮如同鹤鸣的长笑,霍地站了起来。
坐在左边的副总护法金鸾圣母听出他笑声有异,也就跟着站起,问道:“恽仙翁,要做什么?”
玉杖彭祖笑道:“我方众人,差不多全已落了下风,咱们也该出手了。”
金鸾圣母道:“恽仙翁应该看清楚了,通天教所作所为,已引起武林公愤,附和通天教的,除了有些人神智被迷,大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以恽仙翁的清望,何苦淌这场浑水?”
玉杖彭祖手拄玉杖,目含异色,看了金鸾圣母一眼,说道:“副总护法乃是大会敦聘而来,何出此言?”
金鸾圣母哼道:“通天教美其名敦聘我担任副总护法,暗地里却在饮食之中施放迷迭散。但区区迷迭散如何迷得失老身?恽仙翁请说说看,老身还会和通天教沆瀣一气吗?”
玉杖彭祖颔首道:“但老夫既然应邀而来,总不能一直袖手旁观。”
金鸾圣母道:“仙翁真要出手,老身也不得不出手了。”
五杖彭祖目光神光一动,诧异的道:“你是说要阻止老夫了?”
金鸾圣母笑道:“仙翁以为老身一直坐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话听得玉杖彭祖不禁有气,大笑道:“原来你早就存心和老夫为敌。”
金鸾圣母拱拱手道:“仙翁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