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成真子激怒得恨不得一剑就把对方刺倒,紧接着八剑之后,一口气又攻出了九剑。
华山剑法本以轻灵著称,但每一个练剑的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个性和体质上的差别,有的适合轻灵,有的适合刚劲。
几十年下来,就是练同一套剑法,也各有所悟,各有心得。
譬如同样写一个字,有的人写得气势磅礴,有的人写得妩媚透逸。
成真子就是属于刚劲这一路的,经过这一阵硬拼之后,一柄长剑越打越快,也越打越重,记记都运上了真力,大有非把对方一剑劈成两片不可。
假成真子又岂肯示弱,同样和他记记硬打硬砸,因此这两人简直就是拚上了老命,非将对方撕碎不可。
人影交叉,剑光交击,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列阵坚守的每一个华山弟子心头也跟着狂震.根本已经分不出谁真谁假来了。
再看,真假清真子哪一对?
情形也不相上下,这时已经打出了二三十招,不过清真子总究是华山七真的老二,数十年修为,剑法已经脱尽火气,轻灵中占了一个稳字。
对手假清真子使的同样是一手华山剑法,而且也相当精熟。
但时间稍长.就显出清真子剑上的功力来了,同样的一套剑法,渐渐的把假清真子的剑势压制了下去。
武功一道,差不得这么一点点,所谓棋差一着,缚手缚脚,现在假清真子的剑势,就是有点缚手缚脚之感,清真子的剑势,反而愈来愈见轻稳了。
本来真假清真子、真假成真子四人动上了手之后,孟时贤就摺扇轻摇,悠闲的站在穿堂石阶上作壁上观。
对面的超真子率领八名弟子一字排开,截住了华山派人的退路,好像这一场争战,已经稳操胜算一般。
最感到忐忑不安的却是华山派的二十名弟子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两处战圈,打得如火如,但不论谁胜谁负,没有一个人分得出胜的究竟是真的?
还是败的是真的?
到时候,叫他们如何取舍?
如何接应呢?
现在这四个人已经打出百招以外,清真子剑势愈来愈见轻灵,已把假清真子圈入在一圈剑光之中,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大概不出二三十招,就会落败。
真假成真子那边,经过这一阵拚搏,也可看出端倪来了。
成真子功力深厚,剑法专走刚劲一路,是以一连串的硬拚,并十见他有何衰退败象,但假成真子功力毕竟稍逊,现在已显得有些后力不继,气息渐粗。
再有五十招,大概也会落败了。
这可看得袖手站在阶上的孟时贤一张白皙清瘦的脸上,渐有不耐之色,口中哼了声:“没有用的东西。”
突然长身而起,右手化掌,朝清真子当头击落。
就在此时,忽然从南首飞起一条人影,疾逾闪电,激射而来,“砰”的一声,凌空接住了孟时贤的一掌。
孟时贤一个人被震得飞退回去,急急施展“千斤坠”身法,这才落到石阶上,站停下来。
那飞射而来的人影,也同样被震飞出去。
但却朝真假清真子的斗场落去,无巧不巧双脚蹬上假清真子双肩之上。
假清真子骤不及防,一个人登时被压得往下蹲去,那人却藉着这一蹬之力,又飞了回去,落到了阶上。
就在假清真子被压得蹲下去的时候,清真子听到有人在耳边细声说了句:“此人已被在下制住穴道了。”
清真子蓦地怔了一怔,暗道:“这和自己说话的会是谷少侠。”
他急急抬目望去,那不是谷飞云还会是谁,只见他笑吟吟的就站在孟时贤面前。
孟时贤刚刚站定,瞥见那人也随着飞来,落到自己的面前。
他并不认识谷飞云。
只觉这青衫少年一身武功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这就沉笑一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你问我是谁?”
谷飞云仰首大笑一声,又道:“在下就是你假冒的孟时贤,孟某还真有点奇怪,以阁下这一身武功,投到本教门下,教主也一定会重用你的,何用假冒通天教门下。假冒我孟某人呢?”
他指孟时贤假冒他的名,而且说得相当认真,这可看得清真子几乎就要笑出来了。
孟时贤却听得勃然大怒,摺扇一指,厉笑道:“好小子,你假冒孟某,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手中摺扇突然朝前敲来,直取谷飞云咽喉,这一下急如星火,快速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