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只给你。”黎星嘉顺手将剩下的一只塞给赵枭之,“好,那么礼物就分?配完了。开吃——”
赵枭之捏了两下那小毛绒,在他掌心里简直只有芝麻一点大。
“我没有形容词吗?”他委屈问。
黎星嘉看看他:“你想要什么形容词?除了最?帅、最?酷、最?可爱,这三个已经分?配给他们了,都随便你加。”
形容词什么的,本?来就是临场发挥,说着玩儿的。最帅是哄罗越鸣小孩儿开心,最?可爱是逗林浅玩儿,最?酷是顺嘴敷衍段沅冉的。
“最?爱哥哥的。”赵枭之侧过脸看着他道。
黎星嘉吸了口气,纵使夜幕笼罩,天台只点着昏暗的氛围灯,林浅还是敏锐地看到他脸色的变化?。
他看到了那么段沅冉也绝不会错过,也不必确认,因为身边人陡然爆发的战意说明了一切。
然而赵枭之却是看也没看旁人一眼,他的气息无比安定,像静默的海洋,纵使狂风和烈火齐齐席卷过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火不可迫水,即使有风助长亦不能。
周围的气氛如此不同,罗越鸣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又?隐隐觉得这绝不是他能插手的。还未分?化?的他在这几位哥哥面前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所以他选择当和事佬:“吃不吃啊?这鸡心是不是黎哥哥给我点的?是我可吃了啊,一共就两串,谁也别跟我抢。”
黎星嘉抬头笑:“没人跟你抢,吃吧。”他顿了顿,道,“吃完,咱们再谈Petrichor的事。——放心,肯定要谈的啦。”
茶足饭饱。
几人并肩躺在天台的躺椅上,看着城市里星月黯淡的天空,旁边点着很有气氛的篝火,秋夜微凉,穿着薄外套十分?舒适。
总之,是个相当适合说心里话、谈人生、谈梦想的场景。
“这里挺好的。”罗越鸣由衷道,“我好喜欢我们像现?在这样?——黎哥哥!可不可以以后经常这样?聚啊!”
黎星嘉笑了笑,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
“‘经常’太奢侈了,而且任何事物,泛滥了就不那么珍惜了。”黎星嘉珍而重之道,“我觉得还是因为我们好久没聚了,所以气氛才这样?好吧!”
“是啊。”林浅不由道,“如果是以前……”
他也沉思。
“说的对。”却是段沅冉喃喃,“如果是以前,天天在一块,好像是……很多的时?候,压根不会想到要去?……珍藏起来。”
意义不是由场景赋予,而是由人对记忆的珍藏赋予的。以往那么多个场合,比之眼下更愉悦舒适的不要太多!可是现?在回想,却一个个都模糊了。
而此刻,在经历了分?散的创痛之后,经受了再也不会弥合的裂痕之后,这带着淡淡怅然的夜晚却如此深刻,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段沅冉深深看了黎星嘉一眼,可对方终究没能如他所冀望的那样?,在自己珍惜地投去?视线的这一刻,心有灵犀地向他看过来。
“说Petrichor的事吧!”黎星嘉的声音沉静安稳,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和公司解约,我想一定是吓了你们一大跳。但我没想到,你们也会反过来吓我一大跳。”
他笑了笑,双手交叉垫在脑后,仰望着被?城市霓虹映照得发亮的夜幕,边想边道:“没有事先跟你们说……”
黎星嘉微微卡了一下壳,他的思路明明是顺畅的,将后面的话都想的差不多,可是这句话说出口,他还是没忍住转了个弯,想到了那个要求了事先告诉他、却还是阴差阳错、比其他人更晚知道的家伙。
他没有去?看那个人,但对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忽而伸长手臂,用什么东西蹭了蹭他。
垂眸瞥了眼,是那只一直捏在手上把玩的小毛绒。
黎星嘉收回视线,继续道:“我还是当面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不用。”
“不用。”
“不用……”
四个声音,异口同声说。
黎星嘉微笑着看着天空:“有一点我们可以坚定的相信,我们Petrichor的所有人,都比其他人更重视我们之间的羁绊。我努力?过了,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但是,在我这边,一直的想法是,Petrichor没有我可以,可这世界上没有Petrichor是不可以的。”
罗越鸣激动地坐起来,想说些什么,被?林浅按住了。
“让他先说完。”
黎星嘉道:“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