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侧目看他,笑道:“不能光说我啊,这里面不也有你一份功劳?”
陶溪点头,“那倒是,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嘛!”
沈沐轻轻一笑,看着这些人脸上的笑容,不由轻轻感慨,“百姓太苦了。”也是因为太苦,以致于尝到一点点甜头就感恩戴德。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也是为何人人都想往高处爬了。”陶溪道。
“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陶溪啊陶溪,老夫看你心系百姓,怎么?有没有想过入朝为官,为国为民做些什么?”他们身后传来魏东篱的声音。
两人回头,连忙行礼。
行礼之后,陶溪看魏东篱殷切期望的样子,明显还在等他的答案。
陶溪笑了笑,“魏大人,您就别折杀小人了。我可不是做官的料,叫我混吃等死还差不多。”
因着是在外面,魏东篱的身份不宜暴露,陶溪只能称其为魏大人。
魏东篱恨铁不成钢,“以你的才华,不用于朝廷,实在是浪费。”
陶溪眨巴眨巴眼睛,“魏大人,我是赘婿,大衍律法,赘婿不得为官的吧?”
魏东篱一噎,“虽有此说,但是凡事皆有特例,你可知道皇帝陛下早有不拘一格任用人才之心,对于此条律法也有意废除。”
说到这里,他看了陶溪一眼,继续道:“陛下对你十分欣赏,你如果愿意,老夫可以在皇帝陛下面前举荐。或许陛下能因此破例。”
陶溪闻言连连摆手,一副怕麻烦的样子,“得了得了,您歇歇吧,我可不愿意当众矢之的。”
“你……”魏东篱无语,看向一旁笑着的沈沐道:“沐哥儿,你也不管管你夫郎,你看你好歹也有个皇商的官身,他这样游手好闲,你就看的下去?”
陶溪急了,“喂!老头儿,可不兴挑拨离间啊!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啊。”说完连忙又拉着沈沐,“阿沐,你可别听这老头子的,他一肚子坏水。以后你主外我主内,我可是你的贤内助。”
魏东篱气的吹胡子瞪眼,简直没眼看。
沈沐上前一步,笑道:“魏大人,您就别难为阿溪了,他这惫懒样,哪里像个做官的?到时候可别被御史三天两头弹劾,反倒连累魏大人。”
魏东篱叹了一口气,也知道陶溪这不喜束缚直来直去的性子,不适合官场。
陶溪这个人,魏东篱对他的感情很是复杂,一方面此人才华横溢,见解独到,很多想法都让人耳目一新,让人大开眼界。另一方面,他又是那种离经叛道,似乎从不将礼法道德放在眼中。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
这样的人,放在后院之中,实在让人惋惜其才华,所以才有了刚刚试探性的话题。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陶溪是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就算是强求也强求不来。
魏东篱没说话,沈沐引开话题,“魏大人怎么来了?”
“老夫出来看看,顺便告知你们,三日后启程回京。你们也收拾收拾,一起回京面圣。”
沈沐与陶溪对视一眼,他们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了。他们来此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匪患解决了,战争结束,榷场的构架也已经搭好,将来只要周尹他们在框架之内制定填充规则便可,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沈沐点点头,他们已经出来快两年多了,也该回去了。
……
“这就回去了啊,说实在的,在这里待久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了。”陶溪东摸摸西看看,有些不舍的道。
收拾好行李,沈沐与陶溪跟着魏东篱,由曹平等人护送启程。
沈沐看他一眼,“以后有机会,咱们还可以回来看看。”
“还是算了吧,这里气候寒冷,你的腿伤不适合待在这里。等以后,咱们去南方,找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对你的腿也有好处。”
陶溪这是还记挂着自己的腿伤,沈沐无言。其实他的腿伤早就好了,虽然现在遇到寒冷的天气会隐隐作痛,可比刚开始那会儿已经好太多了。
而且,他现在正常缓慢行走是看不出来什么的,除非行走快了,才回稍微显得有些跛脚,不过陶溪不在意这些,他自己也早就放下了。
“那总有天气暖和的时候吧?咱们选定时候不就得了?难道你将来不想回来看看自己亲手创造的奇迹?”
陶溪见沈沐这样说,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点头附和道:“也行,到时候再看吧。”
“其实我也有些担心,咱们现在就这么回去了,你在这里弄得那些奶酪奶糖作坊,会不会有什么差池?”
奶酪奶糖作坊是陶溪来这里后,一直想要弄的。一开始事务繁忙,没空整这些。后来跟四王子有了接触合作,他也就有了空闲,这些就提上了日程。
主要是这里的羊奶牛奶多的是,不利用起来实在是浪费了。
百姓们养的牛羊产出的奶除了自己吃用,剩下的便没什么用了,于是陶溪就想着利用起来,建造奶酪奶糖作坊,收购百姓手里多余的奶。这样一来也算是为百姓创一条财路,二来制作出来的奶制品运回中原也能大卖,也是给沈家谋利,算是双赢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