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想想都后怕,如果事情真如沈沛计划中的那样,她的沐儿就真的毁了。她只是打他已经是轻的了,她的沐儿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只怕会跟他拼命。
沈沛挨了一巴掌,心中也慌了神,只能朝他爹求救,“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二叔气急败坏,他也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沈老爷沉着脸,盯着沈二叔,喝问道:“沈骅远,我也想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老爷连名带姓质问,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沈二叔不禁打了个寒颤,老大素来有着脾气好之称,无论对谁似乎都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滥好人。
因着这点,他才敢在沈家为所欲为,一再踩踏对方的底线。可是老大真正动怒的时候,他也知道对方手段的。毕竟一个家族的掌权者,没有半点威慑力,又如何服众。
到底是骨子里的血脉压制,让他心胆俱裂,扑通一声跪下来,“大哥,此事必定是有所误会。我们对沈家绝没半分二心。”
是啊,是对沈家没有二心,而不是对大房没有二心。沈沐如何不知道他话里隐藏着的意思,这是二叔惯会的伎俩。
沈沐不知道父亲信没信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忠心,并没有理会他。他转身来到了祖父面前,轻轻蹲下身子,语带歉意的道:“还要劳烦祖父亲自过来一趟,不肖子孙真是无言以对。”
沈老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与后悔。到底是他错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才让沈老二的野心越发膨胀。
他轻叹一声,“苦了你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样处理吧。”
要不是因着他这个老头子顾念这点亲情,老大又岂会纵容老二为所欲为?以前老二蹦跶得欢快,他睁只眼闭只眼,想着只要不触及底线便由得他去了。
只因他想着偌大的家业,老大要是没人帮衬着,一个人独木难支,会很辛苦。有老二在,也能帮老大分担分担,让老大能轻松一点。
而老大顾及他的想法,也不想兄弟有什么嫌隙,但凡老二有什么要求都是尽量满足。只是这样的退让、满足,却让老二等人的胃口越来越大。
现如今竟然谋害到了长子嫡孙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次,老二自己作死,却也怨不得别人了。
有了老爷子这一句话,沈沐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笑得明媚,“沐儿谢谢祖父。”
“是祖父愧对你,何用道谢?”沈老太爷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沈家以后就要靠你了,责任重大,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自己做决定。不论你如何做决定,都要相信自己。”
“好!”沈沐答应着,站起身来,走向沈沛。
沈沛盯着他,仿佛要看透他一般,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怎么?看样子你很失望?”沈沐说道。
沈沛还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让沈彦与几个堂兄弟给沈沐灌酒,明明就看到沈沛已经喝醉了,他也安排好了人将沈沐送来这鹤清阁来着。
他又看看张三顺,难道是他出了差错?他没有将事情办成?
一个脾气火爆的族老已经等不及了,“沈沛,你陷害沐哥儿,还不认罪!”
沈沛心中一咯噔,却哪里肯认罪,笑着道:“叔公说的什么话?沐哥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谁说我陷害沐哥儿了?”
沈叔公活了一辈子,怎么能被这话给糊弄过去?他将拐杖柱得砰砰响,“你还敢说,虽然沐哥儿没事,可是彦哥儿却……你个混账东西,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算计在里面。”
沈沛眼睛瞪大,“彦哥儿?你说阿彦?阿彦他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阿彦,你自己问问他,阿彦这辈子就被他全毁了。无媒苟合,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让阿彦以后怎么过活?”沈叔公指着张三顺,横眉竖目的道。
“怎么会这样?”沈沛此时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却还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张三顺。
还没等他开口,张三顺苦笑道:“沈大郎,你可害苦我了。”
沈沛急于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差没揪他的衣领了,“你做了什么?你把彦儿怎么了?”
听到他的质问,张三顺不以为忤,反而道:“当初你说我在这里等着,有哥儿送上门来,便随我为所欲为,为的就是毁掉那哥儿的名节。谁知道正主没等来,换成了那个什么彦哥儿,我不过是拿钱办事,又不认识其人,哪里知道谁是谁啊?”
“所以,真是彦哥儿?你他妈糟蹋了彦哥儿!?”沈沛怒火中烧,恨不能掐死面前这人。
难怪沐哥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原来如此!他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
“到现在你还有何话说?我自问对你们二房不薄,你却狼子野心,谋害自家人,罪不可恕!”沈老爷痛心的道。
沈沛也自知谋划败露,他苦心积虑自认为安排得万无一失,没想到最后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害了自家人不说,恐怕二房也会因此受无妄之灾。
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看到沈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似有明悟了。
他心惊胆战,指着沈沐道:“是你!一定是你,你故意装醉然后偷梁换柱,将阿彦送了过去……”
那又怎么样?沈沐口中无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