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叔黑着脸,很是不满的道:“老大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耗费人力物力,去弄什么水窖。有这个闲钱,不如多买些粮食囤起来,真要是有旱灾,粮食根本就不愁卖。”
“爹,大伯到现在还不肯松口吗?”沈沛问道。
沈二叔无奈的摇摇头,“老大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答应。”
如今凤宁县旱情已经开始了,就连县太爷也开始在全县范围内要求合适的地方修建水窖。
然而水窖并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修建的,凤宁县这么大,肯定不可能面面俱到。
听说再往南的地方,地里的庄稼早已经枯死了,眼看着今年已然没有了收成,有好些活不下去的百姓都开始逃荒了。前几日,就有庆丰县的流民过来,周县令吩咐了,能收留尽量收留。
他们凤宁县也不容乐观,好几个月没下雨了,地里的庄稼也不比别处好。
很多相近的乡里,为了抢夺水源,发生了好几起大型的械斗,伤亡人数还不少。周县令是大为光火,几乎将县衙中所有的衙役都派出去了,以防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周县令头疼,更头疼的是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凤宁县中好些粮铺都有涨价的迹象了。
沈二叔自然不想错过了这杯羹,这些日子是天天往大房那边跑,为的就是在沈家粮铺中插上一手。
奈何老大他任他说破嘴也无动于衷,他也只能在此干着急。
“以前,但凡是我的要求,老大向来不会拒绝。现在沐哥儿决定留在沈家,他以为自己有了底气,便不将我等放在眼里,老子为了沈家做牛做马,到最后什么都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沈二叔越说越气,“都怪沐哥儿,若不是他,哪里轮的到我来求老大。怕是反过来,老大还得求着他接手管理粮铺呢。”
沈沛捏紧了拳头,“如今这样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为父如何能不知?可是说不动老大,我也没办法。除非咱们能让沈沐消失……”沈二叔说到这里眼前一亮,“为父有个想法。”
沈沛看向他,“什么办法?”
“咱们买通伏牛山上的盗匪,让他们将沐哥儿绑了去。最好是要了他的命,这样一来,对老大不仅是致命一击,还能让他重新倚重我们二房。”
沈二叔说得兴起,竟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沈沛摇摇头,“这几年伏牛山的盗匪早就被官府清剿得东躲西藏了,哪里还敢来凤宁县地界犯事?”
说的也是,周大人上任以来,严厉打击凤宁县周遭的盗匪,这些年来,凤宁县总算是清平多了。
沈沛的一盆冷水让沈二叔熄了火,他很是不甘的道:“那怎么办?”
沈沛想了想,“治标还得治本,沈沐不是想掌管沈家吗?那我们让他身败名裂,看他是否还没能有脸面再留在沈家。”
沈二叔闻言疑惑,“身败名裂?要怎么做?”
沈沛伏在沈二叔耳边,低语几句。沈二叔脸色从迷茫逐渐露出大喜之色,最后喜不自胜的一拍大腿,“好好好,如此万无一失,我倒要看看这种事情一出,老大会是怎样的表情。我那个好侄儿,处处跟我们作对,如此一来,他可还有脸活在世上?哈哈哈。”
父子二人密谋了半天,沈二叔总算是心满意足。
如果计划好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达成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