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初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会是分了手的男朋友,一会是手机里的那几封拒绝邮件。
这短短的一天,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似乎平平安安生活了二十年,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好运。
不过在生死面前,工作算什么?男人又算什么?
更何况……妈妈和舅舅的离奇死亡,也让她很是在意。
南雁初起身出去,找了一个瓷碗。客厅里已经没人了,每个人的房门都紧紧地关闭着。平时放假在家,总会听到南鹿野打游戏的大吼声,今天却安静的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也不知道大家都在想些什么,但她确定今晚上,这房子里的人怕是都睡不好觉了。
回到房里,南雁初想把黄纸点燃。
不需要再思考了,她要做的只能是迎头而上。
二十一岁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白七爷——谢爷——白无常……”南雁初一边点燃黄纸,一边喊着白无常的名号。
奇怪的是,那燃尽的黄纸并没有纸灰掉落。在快烧尽的时候,南雁初松了手,可低头看着碗里却什么都没有。
“神奇……”南雁初蹲在地上,伸头去看。
“神奇什么?”谢必安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的上方响起,吓得南雁初差点席地而坐。
谢必安倒是跟个大爷似的,扫视了一圈南雁初的房间,然后坐在了书桌前。
“太硬。”
“啊?”南雁初还没从“白无常为什么来的那么快”的思绪中拔出来,只呆呆的应了一声。
“椅子太硬,不舒服。”谢必安娇气的如同世家大小姐,低头看着还蹲在地上的南雁初,“别拘着,随便坐。”
好一招反客为主,南雁初拿起小碗,倒是让坐在椅子上的白无常开始抬头仰视她。
暖色灯衬的两人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南雁初直接开门见山:“白七爷,我愿意跟您走无常。但是我没什么本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提携我。”
白无常是什么人?那可是阴间十大阴帅之一啊,他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能力,估计都比这世上的很多人都强。
若是单论走无常,南雁初也没这个脸要白无常帮她。可……若是自愿为刀,相信白无常一定不会吝啬。
毕竟,再好的刀也需要常常打磨。
“这么快?想好了?”谢必安挑眉,“跟着我走无常,可是有点危险啊。”
何止是有点。
“白爷,能不能先告诉我,您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南雁初这话问的直白。
白无常的邀约——这在一般人眼里都是天大的好事,可到了南雁初这倒成了他谢必安好似有求于她。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谢必安突然笑了:“呀,猜到了啊。”
南雁初只觉得突然有些喘不过气,生理上的。
这一刻,她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也没什么,就是需要用你做饵,引出从地府里逃跑的镇物罢了。”谢必安不屑骗人,他站了起来,走得离南雁初近了些,然后弯下身子,用气音在她耳边继续说道:“不过……可能会死人的。”
果然。
南雁初只觉得自己之前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已经知道的危险,在她看来就不是绝对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