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说你是阴柱人,是天生学术的好苗子。但是遇到机遇的同时也掺和着无尽的危险。我们越是知道其中道理,越是害怕你会出事。我们南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不需要培养什么接班人,也是因为后来想过些安稳日子,渐渐的隐退之后,便决定不再把这件事告诉你。小时候是怕吓到你,长大了是怕拦不住你。就凭你那个好奇性子,家里的车都让你拆过一次,你觉得我们能放心?恶龙不可怕,可怕的是恶龙手里还拿着刀。”
南雁初:……
怎么她就成恶龙了???
“……早早,你不用担心。既然我们能护你二十年,便能护你一辈子。我们死了,还有你弟弟呢。”
南父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痛苦。平时的他见天除了做活就是看店,一天到晚看似安排的满满当当,但心思却从未在上面。
南雁初想,也许他是想到了妈妈。
尽管南雁初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是看着南父这个样子,她突然张不开嘴了。
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南爷爷把杯子放在了小几上,出声安抚:“小早儿啊,你爸说得对。我们肯定是护得住你,二十年一眨眼就过了,你看,这不也长成大闺女了吗?回头我就去找找看,有没有能替代龙龟做玉符的玩意儿。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哪儿都别去,正好也放假了。还有那白无常到底……”
“爷爷,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南雁初打断了他的话,她想起了刚才谢必安向她讨要金鳌的场景,“刚刚在地铁上,南鹿野就说今日不同往日。莫名其妙地出来了很多鬼灵。紧接着,二十年都平安无事的玉符碎了。然后阴差阳错地见到了白无常,白无常认识我的玉符,让我跟他走无常。你猜他……知不知道我是阴柱人?”
那必然是知道的。
谢必安这是在拿她做刀呢。
“我大胆猜测,地府现在应该是出了点乱子。以至于大名鼎鼎如白无常,都要出来做渡鬼这件小事。而我的体质恰巧能帮他做点什么,所以他向我伸出了橄榄枝。”
“不行,坚决不行!”南宫问高声呵斥:“你个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女孩,怎么能沾上这些东西?我连你弟弟都不让他碰!早早啊,我们安安稳稳的不好吗?你也说了,你只是猜测。但白无常可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南父没有说话,但很显然他是赞同老爷子的话的。
“爷爷,未来本来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不敢、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头上。你说你们会一辈子都护着我,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拖累!”
“你怎么会是拖累呢!我不结婚了,我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南鹿野一把抓住南雁初的手,却被他姐一把甩开。
“滚,你不结婚,我可要结。”她知道南鹿野从小就依赖她,也相信南鹿野做得出来这种事。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
林雾北作为这个家的“外人”,本来是没有他发言的余地。但是他没有爷爷奶奶,自小又跟外公外婆不亲近,就连过年都是在南家过,是以也是一直把南家当做自己家来看,“爷爷,姐姐说得对。我们都想把鸟圈起来,却从未问过鸟儿愿不愿意被圈起来。”
南鹿野倒是瞥了瞥林雾北:“小孩多嘴什么,都听了这么多了,还不赶紧跑路。鬼追来了,我可来不及救你。”
南爷爷倒是眼神闪烁的握了握拳头,“小北啊,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只知道,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林雾北声音淡淡,似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就像我爸爸和姑姑那样。”
南雁初几人同时都看向了林雾北。
“有时候,越是隐藏,越是让人好奇。我爸爸和姑姑根本就不是车祸死的不是吗?”
南雁初的舅舅和妈妈死在了同一场车祸,这是南父从小对他们的说辞。
南雁初从未怀疑过。
“你……你也能看见吗?”南爷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就像是平静了二十几年的湖水再次泛起了波澜。
“我看不见。”林雾北苦笑一声。
照着他妈的说辞,爸爸和姑姑都是很厉害的人,但是他却连个天眼都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