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沙漠中踽踽独行,又热又渴,整个人快要被蒸发了一般。
她听到有人擒住她的手腕,告诉她不可以。
林岁穗委屈极了,豆大的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地往外掉,半是演戏半是真情流露:“为什么不可以?从小到大,你们总说不可以……
什么可以又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总说不可以……”
她紧紧攥住他的衣服,翻来覆去重复着同一句话。
她的头发半湿着,披散在光洁的肩上,有的没入水中,就像是一个纯洁又魅惑的女妖。
她红着眼眶流着泪,无助又执着地看着他。
裴晏绷直了身体,目光沉沉:“岁穗,我们去医院。”
林岁穗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惊恐地不断摇头:“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她哀求着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癔症:“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医院。
我不要打针,求求你,不要捆着我,不要把我关起来……”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
她懵懂又清澈的眼神,激起了人最深沉也最罪恶的欲望。
裴晏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地从身体剥离。
冷冷热热,明明灭灭,他咬紧了腮帮子,脖颈的青筋突起。
他应该放任她,然后自己离开。
可若如此,门外的林菁菁呢?那个想要对林岁穗不轨的男人呢?
他听到自己叹息一声,然后伸出手,将小姑娘揽住:“别怕,我们不去医院。”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将她从冷水中搀扶了出来。
林岁穗靠进他的臂弯,湿漉漉的,蜷缩着,更显得娇小可怜。
裴宴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她依旧环着他的脖颈不放。
她双眸半眯着,樱唇微启,半是痛苦半是隐忍地叫着他的名字:“裴宴,裴宴……你帮帮我……”
微蹙的秀眉,小巧的鼻,殷红的唇,泛着粉色的修长脖颈,像是在枝头绽放的海棠,无一处不彰显着靡丽与诱惑。
见他不回答,林岁穗眼泪又簌簌地掉:“连你也不要我了对不对?”
裴宴试图纠正她的说法:“不是的……”
林岁穗推开他,挣扎着就要下床。
奈何她的四肢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下一秒就往地上摔去。
“小心!”裴宴伸手将她一把捞了回来。
林岁穗继续推他:“你放开,你不帮我,我就找别人帮我……”
裴宴禁锢着她的腰,望着她哭红的眼,像是下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我帮你。”
林岁穗依旧哭得不能自已:“你要怎么帮我?”
裴宴:“……”
他揽紧她,叹息一声:“尽我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