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了好久,程鸢才在错愕中回过神。
他刚刚…听到了吗?
淼淼回过神来,疑惑问道:“你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
纠结了一会,程鸢放弃内耗,听到就听到吧,她也没说别人坏话啊。
事实本就如此,她就算不说,池砚珩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
池砚珩到的时候,包厢里面已经有不少人。
房间开着音响,震耳欲聋,柯旭阳把人拉过来,按在椅子上,又塞上一杯酒,“我今天就看着你喝,说什么也得不醉不归!”
都是混京圈的富二代,柯旭阳家里思想开明,他爸妈不逼着他子承父业,他目前在国内最大的航空公司担任飞行员,今年刚开始飞国际线,每次休假都得把池砚珩他们几个叫出来玩。
池砚珩看过去,其他人已经喝完了一轮,都是从小一起玩的朋友,有几个还带了女朋友过来,围在桌子面前摇骰子。
包厢里灯光昏暗,闪着红蓝色彩灯,他眯了眯眼,好像发现了不对劲。
他越看,那人就越往后挤,缩在别人背后,故意不让他发现。
柯旭阳正准备给他倒酒,一转身,就看到男人啪地一声,把酒杯放下,走向包厢角落。
下一秒,几声尖叫之后,他像拎小鸡崽一样,黑着脸把池逸然从好几个女生后面拽了出来。
池砚珩抬头,看了眼柯旭阳,“你把她带来的?”
柯旭阳连连摆手,“这可跟我没关系啊,别冤枉好人。”
今天早些时候,池逸然照例去隔壁家柯远嘉那儿,请他辅导英语,结果没想到柯远嘉昨晚发烧,今天一整天病恹恹的,又怕传染给她。
正巧表哥柯旭阳在他家,一听说他们接下来准备去酒吧,池逸然闹腾着求带,于是就把人给领来了。
这家酒吧本身就是柯家的产业,带她来玩也没什么不安全,谁知道刚好在这儿撞上她哥哥。
其他人该唱歌的唱歌,正聊得火热,池逸然罚站似的低着头,站在桌前,像个被主人训斥的可怜小狗。
“成年了吗你就来酒吧?”
池逸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对她宠爱有加,奈何她是真怕她哥。
心大如她,这时候也看出来哥哥是真的生气了。
她赶紧转头求助柯旭阳,眼神诚恳又可怜。
柯旭阳冲她点了个头,意为:交给我吧。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我是看她没人玩才把她带出来的,自家酒吧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四两拨千斤,好说歹说把池砚珩推去外面阳台,又叫了两个女生开车把池逸然平安送回家去。
临走前还不忘了嘱咐她,“到家后别忘了给你哥报平安啊。”
阳台的隔音玻璃门关上,里面的喧嚣和躁动无一例外被拦截。
二月份的风还很凉,吹到酒吧的阳台上,周围树影晃动,偶尔地上沙沙的树叶飘过,显得夜空下街道更加安静。
月光斜斜打在阳台上,映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池砚珩整个人埋在阴影中,他懒散地倚着栏杆,指尖夹着烟,在那片黑暗中点亮一抹猩红。
柯旭阳端了一杯酒,打开门,走了过去。
开门的同时噪音挤进来,不过须臾,又被厚重的门堵在外面。
柯旭阳笑着开口:“怎么回事啊?今天吃炸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