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对呀,我既不是过门妹妹,不是亲妹妹……对于顾哥哥来说,我究竟是什么人呢?
师姐见她犯难的神色,不再追问,将手中的书信交给苏采采。
“好妹妹,这份心意,能劳烦你转交给你的顾哥哥吗?”
苏采采手里被塞入一份书信,师姐轻声请求道,手上稍稍加重了些力道。
见对方不容分说的动作,苏采采乖巧地点点头。师姐道谢后,便离开了。
奇怪,不过是转交情书而已。明明是做过许多次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心里怎么会如此不情愿呢?
苏采采看着手上的信件出了神。
“原来,青梅足马的气量如此大度吗?”
头顶冷不丁地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把苏采采吓了一跳。
抬头怒视树上的云泽,苏采采讽道:“你是树精吗?天天在树上吓人。”
“我是树精,那你是什么?普渡众生的仙门女菩萨?”
云泽从树上翻身而下,低头看向对方手中的书信,说道:“如果是我,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我才不会答应帮忙。”
苏采采回:“哪里强人所难了……不过是转交一份书信罢了。”
云泽歪头,看着她的眼神好似在说“哦是吗”。
“拿好,师父给你的摘录。”云泽把手上的书籍递给苏采采,小声嘀咕道,“居然是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我一个人扔下……”
苏采采接过,嬉笑着道谢。
“你们在这做什么?”
顾承祚倏地出现在二人身后,一手撑在苏采采身后的树干,打量着眼前的云泽,目光停留在苏采采手上的物件,厉声质问道:“云公子,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苏采采冷不丁地又被吓一跳:“你们俩是约好了轮番来吓唬我的是吧?”
第一次直面放下温和面具的顾承祚,云泽也不惧。他毫不在乎地耸肩,说:“给我的同门队友送经书,这可是我们师父的命令,顾师兄不会连这也要管吧?”
顾承祚挑眉,周遭冒出股寒气,回道:“我当然要管,毕竟采采从出生到长大成人的种种事情,都由我来替她把关,以免她被人欺负。”
“顾师兄言重了,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同体搭档,我欺负她做甚?”
“入学仪式那一次,不正是你做的好事吗?”
“那次属实是我不对,但她已经原谅我了,”云泽的脸皮也不是一般地厚,“采采亲口说的。”
“可是我还没原谅你,云长公子。”顾承祚脸色阴沉得难看,“整个仙门都知道,苏采采是顾家的人,但愿你心里也清楚这点。”
见状不妥,苏采采连忙横在二人中间,把手里的信件递给顾承祚。
“顾哥哥,这是师姐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收好。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罢,苏采采便拧着云泽的耳朵,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顾承祚紧盯着他俩离开的背影,直到二人消失在竹林之间,才收回眼底阴鸷。
似是感应到什么,顾承祚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信件,冷笑一声,左手捏来御火符篆,召唤熊熊烈火灼烧信件。
烈焰肆意地侵蚀着纸张,顾承祚将信件扔在地上。只见信件一落地,瞬时化作一只八足蜈蚣。八足蜈蚣在烈火中叫嚣着不堪的悲鸣,最终燃烧殆尽成灰。
“拙劣的把戏,吴治怎么就如此钟意。”
顾承祚冷哼,讥讽几声吴家小儿,将袖袍拉下,盖住手上被火焰反噬的伤口,迈步朝上舍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