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调子,还和儿时一模一样。
穆眠眠一路回药谷来,都还是个少年打扮,一时也忘记了撕下面具,连声音也伪装惯了还没改过来。
故而薛大夫才感到陌生。
眼下她笑眯眯地把面具一摘,可不就露出了本来面容。
虽然高高束着马尾,可那张脸,既有她爹的模子,又有她娘的神采,光是往厨房里一站,仿佛整个厨房都跟着敞亮起来。
薛圣眼神也跟着亮了亮,唏嘘道:“还真是。眠眠哇,你都长这么大啦,我的印象里你还是个小娃娃呢!你爹娘呢?”
穆眠眠道:“我爹娘在家啊,他们没来。薛大夫都多少年没看见我了,我当然长大了啊。我听说薛大夫和我师父游历江湖,了无踪迹,我想着回来一看,没想到竟真的在谷里!”
薛圣赶紧炒两个菜,正好可以下穆眠眠买的酒。
屋檐下的狗儿还有些懵,吱唔两声:那我到底是咬还是不咬啊?
穆眠眠蹲在屋檐下与它对视,它又哼哼:还是算了吧,好狗不咬笑脸人。
穆眠眠问:“这狗儿哪里来的啊?”
袁空青道:“路过镇上,捡的。”
所以狗儿非常自觉,把药谷当成了自己的家,整日尽职尽责地看守着。
没要得了半天,穆眠眠就跟狗儿熟悉了,狗儿冲她摇尾巴,去哪儿都跟着她。
几杯酒下肚,薛圣非常高兴,穆眠眠也最会抬气氛,询问两位长辈都去了江湖上哪些地方游历。
袁空青只是听,薛圣讲得兴致勃勃。
他们基本上把江湖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了,想着总不能常年在外游荡,后来才回了药谷。
但两人也不总是待在药谷,三五不时地要出去溜达溜达,寻街头小酒,看梨园唱戏。
袁空青算是把以前欠下的悠闲日子都找补回来了。
穆眠眠问:“师父,薛大夫,前阵子袁氏有人上门挑战香道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薛圣道:“嗐,那哪能没听说,满江湖都在传,你如意哥哥让对手败得一塌糊涂。”
穆眠眠感到可惜:“是吧!我当时赶着上山去瞧瞧来着,可是我晚到了一步,没瞧着!”
薛圣道:“他是一点没辜负他师父的教导。”
袁空青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穆眠眠笑道:“连师父都如此评价,那如意哥哥是彻底传承师父了。”
薛圣道:“场面你没赶上,那如意你总该见过了吧?”
穆眠眠遗憾道:“就是连如意哥哥也没瞧着。我去的时候,听说他已经下山了。”
薛圣道:“还有这事儿?”
穆眠眠道:“这是袁氏山门里的秘密,他好像是下山来寻师父的。我想他会不会来这里找你们了,所以就回来看看呀。”
袁空青道:“他未曾来过。”
穆眠眠诧异道:“那他会到哪儿去呢?”
薛圣道:“好些年不下趟山,他会不会回京看他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