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的低头,只见季泱手中握着一支玉钗,鲜红开始沿着玉钗蔓延,直至将她粉嫩的指端染红。
“便是这样死的。”季泱嘴角噙着比平日还温柔的笑,倾身撑在茶桌上,低头看着顾寒酒英俊的脸,继续道:
“只要小女子手上的力道再重上半分,顾世子可就真的死了。”
她歪了歪头,神情却是无辜又温柔:“所以,顾世子可以求饶了。”
顾寒酒定定的盯着季泱,眼中不但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漾起了兴奋之意。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般,心跳猛地加快。
“原来,季大小姐是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看来世人都被你糊弄了。”
他话虽嘲弄,语气却不然。
季泱蹙眉,有些不解顾寒酒的反应。
被顾寒酒这双含笑的桃花眸盯着,她心底生出一阵恼意,握着发钗的手就要用力。
却突然感到一阵无形的内力将她推开,同时她手中的发钗跟着一起被拔了出来。
鲜血飞溅,瞬间染红了季泱的双眼。
紧接着,她握钗的手腕一麻,手中发钗掉落,眼看着那玉钗要摔成几块,顾寒酒却抬脚一勾,轻而易举的便将发钗踢起,握在了手中。
他调侃的看着勉强站稳的季泱,“季大小姐,凶器都握不稳,可杀不了人。”
“是吗?”季泱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没有半分慌乱:
“谁说小女子的凶器是这玉钗了?”
她红唇扬起,笑容明媚:“玉钗阴柔,最适合藏毒。”
“如今,顾世子的命可握在本小姐的手中了。”
她指了指顾寒酒,又指着自己,咧着唇角一字一句道:
“我生、世子爷生,世子爷死,小女子依旧生。”
季泱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半点内疚之意:“俗话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世子爷还是低估本小姐了。”
“是吗?”顾寒酒云淡风轻的反问了一句。
季泱所说,他虽不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毕竟今日季泱的表现实在和传言中温婉贤淑的季大小姐天差地别,若她当真给自己下毒也不无可能。
“季大小姐既然给本世子下毒,想必是有什么事要请本世子帮忙了?”
季泱挑眉,“顾世子不请自来在前,小女子只是礼尚往来罢了,并无何事需要顾世子效劳。”
“更何况……”季泱嗤笑了一声:“如今世子爷也和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顾寒酒按着胸前的伤,逐渐失去血色的唇向下压着,“本世子的这张面皮,还不足以取悦季大小姐吗?”
顾寒酒的容貌,的确是天下无双的美。
就连季泱有时也会自叹不如。
此刻听到顾寒酒这般暗示性极强的话,饶是季泱再冷静也有一瞬的失神。
她怔怔的看着顾寒酒,目光一寸一寸从他勾人的眸子到他点缀着点点冷汗的鼻翼,再到那微抿着的薄唇。
以及……
再向下季泱却是有些别扭的移开了视线。
顾寒酒自幼习武,身段自然没得挑。
不对……顾寒酒自幼习武,那么自己刚才是如何刺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