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漫天红霞。
青山翠竹间,溪流潺潺。
溪边躺着一个人,额头在流血,全身上下有不少伤,在她不远处有一个装着草药的背篓,背篓里的草药大半都掉在了地上。
是她从崖上落下的时候,背篓掉到一旁。
她也晕了过去。
或者说,她已经断了气息。
某一瞬间,原本没有任何呼吸的人,突然有了微弱的呼吸。
眼睫微动,眼睛缓缓睁开。
霎时间,那双眸子……
漆黑的眸子只有冷戾,面上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若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器。
池轻芜醒来,只觉得额头很疼,浑身上下都疼。
但她眉头也没皱一下。
陌生的环境让她怔愣一瞬,而后,她眼底那一抹不算诧异的情绪很快消失。
就要撑着坐起来,才发现右手使不上劲,左手倒是还能动,就握着右手的手臂。
咔!
面不改色的将脱臼的骨头复位。
就好像那只手不是她的,她压根感觉不到疼一样。
撑着坐起来。
咔!咔!
两声,她将脱臼的腿也复了位。
依旧面无表情。
并没有立刻坐起来,漆黑锐利的眸子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是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没来过的地方。
忽而,她眉头微蹙。
一段陌生的记忆窜入她脑中。
这样强烈的记忆冲击,本该是十分痛苦的事,但于她,也只是淡淡的蹙了下眉而已。
约莫三分钟过去,她终于消化掉这些多出来的记忆。
原来,她是池轻芜,又不再是池轻芜。
她死了,是真的死了,不是她的错觉,也没有侥幸活下来。
前世的她叫池轻芜,十五岁父母双亡,在家族长老的安排下与其他嫡系子弟参与家族继承人选拔,历时十年的各种殊死搏斗,她终于坐上家主之位。
却在她坐上家主之位的当天,被身边最信任的人以给她庆祝的名义毒杀。
是的,毒杀。
哪怕是她最信任的人,想杀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也不容易,那个人还是成功了。
不是直接下毒,而是用三种无色无味,本就无毒之物分别置于饭、菜和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