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
只是忙碌起来。
不过,在他告诉老司命老爷子时,老司命却打算立刻就离开了。
这两件事情,开国之典自是不会参与了,但是大婚也不会来此喝酒。南翰文和老司命关系不错,倒是未曾想到,告诉了老司命秦皇大婚的准备,老司命却要这般早的离开。
老司命那时只淡笑着道:“阴阳相衬,有阴则有阳,既见天下太平,又见得了李观一的大婚,老夫恐怕顿生不舍不离之心,于斯不忍,还是早点走吧。”
“开国典仪之后,秦皇大婚,恐怕消息会传遍天下了。”
“彼时老夫,遥遥相祝一杯酒便是了。”
南翰文正在忙碌着,却见得长风楼主前来,南翰文主动行礼,见得长风楼主,头簪木簪,身上袖袍也已沾了绯色的麒麟云纹,便是南翰文这般人,脸上的神色也已柔和许多。
江南的绸缎裁缝,当是天下第一。
“见过……”
南翰文先生差一点一句娘娘就出口了。
绯色麒麟纹的衣裳都穿上了,也就只差了昭告天下,但是因为去世的曲翰修的影响,南翰文把那几乎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那一声娘娘给咽下去了。
礼不可废,名不可乱。
只是道:“楼主。”
薛霜涛微微一礼道:“先生多礼,观一何在?”
南翰文怔住道:“陛下应该是去祭祀凭吊故人了,楼主,可有什么要事在寻陛下吗?”
薛霜涛道:“破军先生要辞别了!”
南翰文愣住,呆滞。
不,司命老前辈。
如今天下除去了秦皇大婚,开国典仪之外,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情啊。
“陛下,陛下在哪儿啊!!!”
………………
李观一缓缓睁开眼睛。
他已经跨越了这一座座九鼎,前行,踩着那白玉台阶,步步往前,每行一步,就有一座九鼎鸣啸,直到了整个九州鼎都被气运盈满,在这九州鼎的最高之处,只是一座白玉椅。
李观一的手指抵着这白玉椅上,触感冰冷,而后转身,缓缓坐下,从高而下俯瞰,自有那睥睨淡漠气魄,却是足见得孤家寡人,原来九州鼎最高的地方,不过只是一座白玉椅。
佛家说以手指月,道门说我心天心。
儒家所言,是谓吾之天命。
这白玉之椅,是最后落于此身的风雨和荣耀。
可为了走到这最高之处的道路,横扫天下,铸造九鼎的道路。
才是【九州一统】。
你已得此天命,何需外物彰显。
所谓结局,此身功业已经成就,已不复外求。
最后秦皇也只是拍了拍这白玉尊,没有丝毫的拘泥,也没有什么留恋往返,只是起身,洒脱道:“太硬了,坐着不舒服。”
“走了!”
他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离去的时候,九鼎为之鸣啸。
九州鼎再无半点迟滞,彻底归于秦皇所驾驭。
心念动处,别无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