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你了,记住,所谓的礼法,就是要让此刻时代的百姓之心,和秦王心中所见光景之中,建造的台阶和桥梁,一者太高,一者太低’
‘唯独约之以礼,戒之以律,才可以逐步往前’
‘礼法二字,并非是什么糟糕的,如同洪水猛兽般的东西’
‘可怖可憎的,不过只是【腐朽陈旧】罢了’
曲翰修的文字里面带着一种不屑一顾,故人说见字如人,一个是字里面便可见得风骨,但是这个不准确,另一个便是,在看故人之文字的时候,就仿佛故人未曾离去,还在闲谈。
南翰文忍不住微笑:“还是一如既往啊,曲老。”
“看似不着调,但是每每又有惊人之言。”
旋即翻过页。
曲翰修的文字有些焦急道:‘另外,记得啊小子,你们编撰完新的礼法之后,一定一定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
‘老夫,当有大名耳!’
‘不要说什么俗气。’
‘功成名就,本就是我辈儒生一生所求,厌恶的该是欺世盗名之辈。堂堂正正所作所为,而名传于千古,不是本来该追求的事情吗?’
‘记得啊,千万记得!’
‘不要忘,要不然老夫每年去找你……’
南翰文把这一卷卷宗闭上了。
小书童捧着茶进来,看着南翰文先生按着眉心,先是踮着脚把这茶器放在桌子上,然后才倒了茶,疑惑道:“先生怎么了?”
南翰文叹息:“被文字吵到眼睛了。”
小书童疑惑不解。
文字怎么会吵到眼睛的?
眼睛能听到?
南翰文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喝茶,拿起自己准备的卷宗,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曲翰修的毕生所学,他也会将这些卷宗里的文字学会,然后记录下新的东西。
然后传遍后世吧?
他忽然笑了。
他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
你只是说,要千古留名,可没有说是要留什么名字吧?
于是南翰文决定,要将曲翰修的这些卷宗,还有那个虽然智慧洒脱,却又市侩得很,恨不得拎着人耳朵大喊着要名望的信笺流传下去。
千古之后的人,也要被这家伙吵到眼睛了!
南翰文微笑起来,看着那新,道一句:“老东西。”
去和千年后的人对话吧!
然后起身离开了,迈步走过江南的街道,行人的脸上还算是宁静,已经从之前的战争中渐渐回过来神,姜万象身死,姜素亲自抬棺扶灵。
算得一句天下缟素。
也因此,整个应国此刻都在君王去世的事情里,而在这不知道真的还是假装,亦或者是两种感情都有的悲伤之中,应国还潜藏着更多的问题。
姜万象死,天下未定。
他的两个儿子,皆是壮年。
谁人能承担着应国的天下,成就应国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