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连忙掰开司景手指,将林舒扬挡在身后,“司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好吗?非要闹的两个人都这么难堪!”司景眼眶发红,裴信护着林舒扬的动作,刺痛了他的双眼,也同样刺痛了他的心。“谁要跟你一别两宽?谁要跟你各生欢喜?我说了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你到底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呢?”他低头苦笑了两声,又说:“你以为找个人来演戏,就能让我死心吗?你别忘了我的工作是什么?你的演技实在太拙劣,我不会相信的。”这时候,林舒扬感觉到,那一直盯着他的视线,消失了。“不是,司景,你为什么非要追着我不放呢?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明白吗?你跟那个人的事我也已经不在乎了,就当我求你,别再缠着我了行吗!”说到最后,裴信一拳捶在车框上,力道之大,连整个车身都震了一下。司景沉默了。林舒扬轻咳两声,“那个,裴警官,你们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以后我们微信联系,呃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千万别动手。”裴信点点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稍微敛起情绪,语气还有些生硬,“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你先走吧。”林舒扬不再多话,转身往小区里走去。没想到,仇泗和严仲奇都转世了居然还纠缠在一起。裴信嘴里说着不在乎,心里只怕在乎得紧呢!否则,也不会拉他来演戏。这种馊主意只有失去理智的人才会做,显然,裴信在面对司景的时候,理智几乎为零。林舒扬走进电梯,脑海中思索着,先前在外面时,注视着他的那道视线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了?还有,那道视线到底来自于谁?电梯在十楼停下,他走出电梯,正在开门的时候,手机微信来了一条消息。是裴信发来的,一段视屏。是一周前在上海马路边的那段监控记录。他打开门,连灯都没来得及开,便站在鞋柜旁将那段视频点开了。由于是白天,视频里的画面极为清晰,但他所在的位置却在监控的角落里。几个年轻男女走过,身后才显露出他的身形,他趴在地面上,很快就引来了行人的注意。只不过,还没等救护车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便拨开人群,弯腰将他抱了起来,随后便消失在监控画面里。那个人脸上戴着黑色口罩,甚至连眼睛都没露出过一下,全程都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可林舒扬却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荣显屹!他能听见自己呼吸的颤音,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荣显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为什么不来见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灯,忽然开了。他茫然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看见客厅的墙边站着一个人。荣显屹戴着黑色口罩,一双眼眸复杂地望着林舒扬。这场对视,仿佛隔了山海,穿过无数的岁月和时间才终于找寻到那个最终的目标。林舒扬没动,他甚至有点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另外一半五色石已经消散,荣显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几天,他做了无数种设想,就连梦里,他和荣显屹每次见面的场景都是不一样的。眼前这种情况,和某次梦境里的画面虽然不尽相同,但也差不了多少。他恍惚了,一边希望这是真的,一边又怕自己贸然动作,会打破梦境。最终,荣显屹迈开腿,一步一步地朝着林舒扬走过来。相顾无言。荣显屹摘下口罩,抬起手想要触碰林舒扬脸颊。可林舒扬却后退了一步,没让那只手触碰到自己。因为他的每一次梦境里,只要一碰到荣显屹,对方就会消失,然后他就会醒过来。这一次,他却不敢了。荣显屹的手指顿在半空,眸光有些暗淡,嗓音也低到有些沙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这个声音,让林舒扬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医院外面遇到的那个人,当时坐在迈巴赫车后座的人,说话就是这种声音。“5月6号那天晚上,是你?”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可荣显屹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于是放下手点了点头:“是我。”“所以,你是真的,不是梦境”林舒扬鼓起勇气,轻轻接住了荣显屹刚刚落下去的手掌。温热又真实。“荣、显、屹!”他倏地甩开那温热的手掌,抬眸狠狠瞪着眼前之人。被甩开的那一刻,荣显屹心里一阵凉意袭来。还是,在恨他吗?恨他自作主张,恨他没有问过他的意愿就把他送回了这里。即使过了很久,他还是记得那天在仓库里,林舒扬最后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恨。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克制着自己不要见他,不要出现,不要打扰他的一切行为。可最终,他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一次又一次地在远处看着他,贪婪着他的一切。他垂下眼帘,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继续消失,不会再打扰你。”说完,他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越过林舒扬,准备离开。然而下一刻,他手腕被拉住,一回头便对上一双微凉的唇瓣。林舒扬在荣显屹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松开,他望着荣显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冷笑一声,“你不是要消失吗?现在可以了,如果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见你一次咬你一次!”荣显屹在原地怔了一瞬,下唇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他望着林舒扬那双水光朦胧的眼眸,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再也忍不住那份悸动,长臂一伸,将人搂紧怀里。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嗓音语速极快地响起:“我后悔了,我不想走,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你能收留我吗?”:()大佬他有病,只有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