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浮沫散去,眼前豁达开朗,他看见巍峨的建筑屹立在海底,犹如失落已久的亚特兰蒂斯,断壁颓垣间是历史的颜色,数十条人鱼在海中穿梭,鱼群看见他们纷纷避让。
有鲸鸣响起,庞大的身影遮挡住阳光,它慢悠悠地驶过与人鱼相撞,然后就被抽了一尾巴。
谢景辞不厚道地笑出声,座头鲸被打蒙的样子实在难得一见,他望着座头鲸向自己这边游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将要碰到对方的那一刻,歌声戛然而止。
池非屿调侃着,“回神了。”
眼前的幻象忽然消失,谢景辞眨眨眼,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他激动地抓紧池非屿的手,开口道:“你看见了吗?刚刚有沉船,还有人鱼,座头鲸,好多……唔!”
池非屿捂住谢景辞的嘴,“呱噪,我头疼,安静点。”
“哦……”
谢景辞有点不情愿地闭上嘴,他还想再听,但池非屿显然是不愿意继续唱了,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听人鱼唱歌。
他心底惋惜了两句,抬手揉揉眼睛,在海水里泡太久,这会儿眼睛泛涩,闭上眼睛也不见好转。
谢景辞用力眨了眨眼,感觉视线依旧有点模糊,他想着回去得滴眼药水了。
“眼睛难受?”
谢景辞低下头,看见池非屿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正望着自己,他回答,“有一点。”
池非屿翻过身,一手撑在谢景辞的腿旁,起身凑到对方面前,他捏住谢景辞的下巴,打量对方的眼睛,“有点泛红,不严重。”
“那就好……”
谢景辞话还没说完,眼前就覆上一层阴影,细密的吻落下,柔软的唇瓣轻轻蹭过,留下湿润搔痒的触感。
意识到池非屿在做什么,谢景辞跟个木桩似的硬在原地,他下意识想缩脖子,但却挣脱不开池非屿的禁锢。
太近了,近到谢景辞甚至难以思考,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恍惚地想着,自从见面后,池非屿好像就特别喜欢和他贴贴,简直就像是……
谢景辞脑海中划过一道灵感,他及时将其抓住,只觉得一瞬间茅塞顿开。
他推搡着池非屿的胸膛,勉强将自己从对方唇下拯救出来,“你所说的特殊时期,不会是发情期吧?”
池非屿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
谢景辞嘴角微微抽搐,他就说池非屿怎么这么粘人,原来是把他当成求偶对象了,可他既不是雌性也不是人鱼,池非屿发个情,眼神怎么也不好使了。
池非屿见谢景辞神情古怪,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发情该怎么处理。”谢景辞目露思索,发情期他倒是处理过很多次,只不过都是猫猫狗狗的,人鱼还是头一次。
池非屿捏着谢景辞的耳垂在指腹间把玩,随意问道:“想到办法了?”
谢景辞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绝育。”
池非屿停下手中的动作,眯起眼眸透露出危险的目光,他刻意拖长尾音,“嗯?”
谢景辞掉线的智商终于连接上,他尴尬地笑着,试图找补,“我是说一般的情况,你肯定不一般,你属于二般的…哈哈……”
池非屿不吃这一套,他按着谢景辞的肩膀直接将人压在地上,他握住谢景辞的颈脖,俯身逼近,缩短的每一毫距离,都像鼓点落在心头。
第40章
谢景辞心中警铃大作,他曲起腿想从池非屿身下逃开,但刚刚坐得太久,现在腿一动就跟针扎似的,酥麻感简直不要太爽。
池非屿饶有兴致地望着谢景辞挣扎,他像胜券在握的猎手,享受捉弄猎物的乐趣,他握着谢景辞脖子的手收紧,指腹在对方喉结处不轻不重的按压。
命脉被他人握在手中,饶是谢景辞确定池非屿不会伤害自己,也不由感到紧张,他被迫扬起头,像极了引颈就戮的禽类。
谢景辞艰难往后挪了一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我这是职业病,兽医听到发情期……你要干嘛!?”
腰间的衣服被撩起,冰凉的空气钻进去,让谢景辞汗毛孔竖起,他感受到池非屿掐住自己的腰,没有那一层布料的阻隔,他甚至能感受到池非屿锐利的指尖掠过时的那一丝冰凉。
谢景辞抬手想推开池非屿,但却被对方先一步捉住双手。
池非屿一手钳住谢景辞两个手腕,强压着将其按在谢景辞头顶,他看见对方眼底的惊慌失措,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
“那么兽医先生,除了绝育你还知道其他解决发情期的法子吗?”
谢景辞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身体紧绷,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让我想想。”
“我倒是有办法。”池非屿附到谢景辞耳边,藏在对方衣服下的手逐渐下滑,顺着脊椎探入裤腰处,他的指腹在那一处打圈摩挲,掌心的肌肤被他蹭到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