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知道吗,崔府二房的长子在外赌博,竟输的将府中的宅子都抵出去了!现如今那些讨债的人还在崔府门前站着呢。”
姜姝把玩的动作略停了停,唇角微勾,这倒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百年世家最后竟被教养出来的长子将世代居住的宅子抵了出去,这传出去可不就是贻笑大方。
心中都不由得畅快了几分。
忽地,又想起什么,这崔府好歹也是百年世家不至于这点儿银子也拿不出来,让人堵在门口看笑话。
转头问向身旁的清荷道:“那人究竟输了多少,竟将宅子都抵了出去?”
清荷想起听见的数字,也有些胆战心惊,伸出手比划道:“公主,那人输了足足有一万两白银,后面又赌了把大的,想必是想将前面的都赢回来,没想到却输得连底都不剩。”
姜姝听见这个数字,也不由得咂舌感叹,不愧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出手就是阔绰。
那讨债的人胆子也是不小,竟敢直接堵着崔府讨债,又是一场好戏上场了。
清荷见公主眉目间露出松快之意,心中也高兴了几分。
这群人想必不会有好下场,她要派人盯着这场好戏,好跟公主说说,解解心中恶气。
青儿应声而进,手里拿着冰袋和锦帕,绕过桌椅走到床前道:“见过公主,谢大人方才离开时吩咐奴婢拿来冰袋给公主敷敷眼部。”
房中染了炭火,整个屋中被熏得暖洋洋的,姜姝倚靠在靠枕上,听见青儿所言。
有些好奇,玉手撩开帷幔看了看对方手中的冰袋。
此时才忽然觉得双眼有些肿痛,不必看菱花镜便知此刻她的双眼定然绯红一片。
今日若是不冰敷一下,明日起来或许就肿得如核桃大小了。
皆时,若是有人问起,她还说不出缘由。
李家村,翟蓝抱剑守在门口。
屋内,昏迷数日的谢让此刻悠悠转醒,只是面色依旧苍白。
蒋启坐在床边,擦拭着手中的银针道:“醒了,幸亏我来之前便遇见了这种时疫,不然等我研究出药方,你怕是尸体都凉了。”
谢让挣扎着坐起,咳了几声道:“这次多谢你了。”
此言一出,蒋启倒是觉得稀奇了几分,忙不迭的说道:“这病莫非还能扭转一个人的性情,把你都变得温顺了。”
一旁的青一端来清水道:“蒋公子快别说笑了。”
一杯清水下肚,谢让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昏迷这几日外面还不知出了什么乱子。
“青一,你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
谢让所料不错,在他昏迷这几日前来刺杀的人没有十次也有九次了。
而且此次他发现江南的旱灾并非如奏章中说的那般严重,解决之法他早已想好。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青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但关于外面长公主的流言却不知该讲不该讲。
最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口。
听见青一所说的,谢让本就紧蹙的眉眼更是凌厉了几分。
这件事为何还会与姜姝有所牵连,这背后之人是冲着他还是姜姝来的?
他得赶快回京。茶楼。
王琦坐在谢让对面,身形佝偻,鬓边的青丝里好似都生了几缕白发。
面容沧桑,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谢让坐在对面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般,甚至还闲情逸致的烹起茶来。
沸腾的水声与凛冽的茶香在房中蔓延,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姿态。
半晌,谢让才终于开口道:“王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王琦苦笑一声,唇角向下,嗓音喑哑的说起道:“劳谢大人挂念,只是家中琐事。”
谢让听言敷衍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王大人是因为儿子的事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