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电话挂断,夏烛呵了口气,脑袋一垂,继续颓然坐着。
……
而另一侧周斯扬的通话也接近尾声。
听筒那端好友程煜非叫住他:“这么急挂干什么,正事聊完跟你聊聊私事,老三叫咱们这周末……”
“明天聊,现在有事。”
程煜非不信:“晚上十二点了,你能有什么事儿,你这人又没夜生活。”
三十了,清心寡欲地跟个和尚似的,平时喊他去夜场,他都嫌往他身上贴的美女烦。
“你这辈子就跟你的工作过去吧。”程煜非道。
“周女士还盼着你结婚给你爸妈交代,结屁啊,你能结我把头砍掉,明天给你寄过去。”
周斯扬嗯了一声,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现在去看看厨房什么刀好用,我等着收你的快递。”
“啥玩意儿?”他话题转得太快,程煜非没反应过来。
周斯扬懒得解释,也不管程煜非要再说什么,手机从耳侧拿下来,挂断了电话。
按灭屏幕,捏在手里转了下,右臂往后,手肘支在阳台围栏上,再抬眼,眸光越过玻璃门,落在几米外的餐厅。
坐在餐桌东侧座椅上的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垂着头。
周斯扬盯着看了两秒,难得的笑了一声。
也是离谱。
等了三分钟的红灯,捡回来一个姑娘。
一直转着的手机塞进口袋,直起身,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
夏烛数羊数到第三百四十二只,听到对面椅子被拉开。
她抬头,看到男人在她对面坐下。
灰色衬衣,单边袖子挽在袖口,黑色的皮质表带,银色表盘,没有任何太过奢靡的装饰,但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摸了摸自己托特包的表面,还有种恍然的不真实感。
接着听到对面的人敲了敲桌子:“哭完了?”
夏烛手背抹了下脸,点头。
“那聊聊结婚的事。”对方把手机轻丢在桌子上,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