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雪先生愿意给人点评诗词的事很快传开,翌日来的人比头天的还要多。青衫白衣的学子们挤攘在宅子外,时不时有人引经据典高歌一诗,以盼能快速传到萧桓的耳中,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禇容掐着时辰,偷偷开了一条门缝。
有了昨日的潜规则,今日来的人个个都很识趣,交诗稿的同时悄悄塞钱。一首诗十文跑腿费,她不多要也不能不给,公平又直接。
她粗略一算,暗道照今天的形势,应是昨日的几倍不止。若是日日如此,不出半月她就能攒到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说不定连她回去的盘缠都给出来。
幸好她早有准备,趁夜缝了一个布袋子。
她一手收钱一收稿,忙得是不亦乐乎。
突然手感不对,入手之物冰冷而沉硬。她心下大惊,抬头一看正是赵珣,而她手里的东西是发沉的剑鞘。
赵珣凤目讥冷,杀气腾腾。
真是好得很。
他才一天没来,丑东西竟给他惹出这么多事。他们凉国学子居然求着一个敌国的太子指点诗词,若是传扬出去,他们凉国的脸面何在。
他杀气四溢,那些学子们四散躲远。
禇容回过神来,笑道:“大殿下来了,赶紧进来说话。”
她借着剑鞘一使力,将人往门里拉,然后顺门将门一关,隔绝住早已躲到远处观望的那些目光。
“大殿下您先别生气,且听我解释。”
赵珣憋着气,目光如刀。
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所有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他倒要听听这个丑东西还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禇容神神秘秘地四处张望一番,然后压低声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殿下。”
为了他?
赵珣冷笑,“如此说来,本王还应该谢谢你了。”
“谢就不必了。”禇容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有这么谢人的吗?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大殿下,您想想看。若是萧太子被这些事分神,哪里还有心思做旁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道他这是在拉拢人心吗?”
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