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三竿,一日伊始。
初晨的阳光从云层中泄了出来,照在破败的屋顶上,仿佛镀着一层金。透过树冠的缝隙,洒落在残叶枯枝之上,又似铺了银箔。
禇容背着手,慢慢镀着步。
如今吃住的问题皆已解决,她也该着手开始寻找父亲。父亲行走在外多年,如果真躲起来,任是谁也找不到。
所以说是找父亲,其实是引父亲来见她。
不知不走,她走到大门处。
视线微微下落,落在那残破的匾额之上。上面的金字斑驳不堪,不知被人踩踏过多少回。那洪家当年也曾风光无限,谁能想到不过短短数十年,竟会是这般境地。
匾额是一个家庭的荣耀,哪怕是落败了,也不应该丢弃在草丛中任人践踏。当年洪家搬回祖籍之时应是无比匆忙,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落下。
她手刚伸过去,突然一把剑插在那匾额处。
寒气森森,锃亮噬血。
“你敢捡试试?信不信本王把你的手砍了!”
又是赵珣。
还真是阴魂不散。
“大殿下,你怎么来了?”她装出高兴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刚才的惊心动魄,一副想要和对方说悄悄话的神秘相。“大殿下您来的正好,我跟你说…大殿下你过来一些,我怕别人听见。”
赵珣对着她的那双眼,不知为何满肚子的火和周身的杀气莫名其妙就散了。
这个丑东西,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阴着脸,脚步不自主往那边移。等他发现自己居然听禇容的话照办时,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
“你最好是有话说,否则…”
“大殿下你再过一些,你刚说什么?我当然有话说。”禇容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昨天按您说的去试过了。人家萧太子可能是脸皮薄,愣是把我赶出来了。”
这事赵珣知道。
他的人早已将此事禀报。
萧桓可不是脸皮薄,而是气的。
原本他也没抱太大期望,他自信自己哪怕是中了药,也不可能对着这样一张丑脸下得了嘴。所以能成事最好,不能成事也能恶心萧桓。日日被这么一个丑东西觊觎,萧桓以后且有得受。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事还用得着本王手把手的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