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寄沐死死抓着身后的扶手,极轻地笑了一下:“还好,算不上怕。”
嘴上说着还好,手里铁栏杆都快变形了。
方逾拾驻足在原地,面部肌肉抖了几下,还是没绷住,低下脑袋扶着膝盖,肩膀抖个不停。
梁寄沐无心在意他的嘲笑,看着被来财拽得晃晃悠悠的绳索,后槽牙差点咬碎。
“方逾拾,你抓紧点。”
“哎,拽着呢。”方逾拾笑得一句话没说利索,“我之前还信誓旦旦跟孙渠说,你不可能怕狗。”
“确实算不上怕。”梁寄沐后腰紧贴栏杆,强调道,“只是不适应和犬类生物共处一个空间。”
梁总年轻时候的包袱太重,抖到现在也依然有嘴上的坚持。
有些人全身都软了,嘴还是硬的。
方逾拾拽着来财离远些,给面子地符合道:“好好好,都是犬类的错。”
梁寄沐闭了闭眼。
调笑间,孙渠很快就跑回来了。
远远打着招呼,伸手想从方逾拾手里把狗接回来。
谁知道这狗比人还精明。
交接前后不过一秒没用力的空挡,宛若脱缰的野马,兴高采烈狂吠一声,热情地朝前方奔去。
“汪!”
目瞪口呆的方逾拾:“!”
正处前方的梁寄沐:“。”
……
一小时后,由方逾拾开着车,两人返回静水湾。
方逾拾赞叹道:“不愧是梁老师。”
来财冲过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以为梁寄沐会拔腿跑走,没想到对方在短暂的呆滞后,面不改色牵起狗绳交还给孙渠。
梁寄沐深深看他一眼,进屋后撩起了衣摆。
后腰那一块有道明显的栏杆印痕,深到发紫。
梁寄沐平静道:“不是没跑,是无路可跑。”
确实下意识后撤了,可惜客观条件没给他退路。
方逾拾沉默片刻,真诚地抬起头:“可以笑吗?”
梁寄沐在外人面前有包袱,在他面前就无所谓了,无奈道:“嗯。”
话音刚落,方逾拾就搂着他脖子笑到浑身脱力,还得被嘲笑的受害人亲手抱他上楼。
笑够了才问:“梁老师,还有谁知道你怕狗?”
“翟楠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梁寄沐不忍回想道,“初中逃课翻墙,不小心踩到墙角流浪狗的尾巴,被追着叫了一条街,从此以后再没碰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