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打给了……方凯。”
后面俩字,方廉说得有些颤抖。
想来是因为那个电话让袁莉受了刺激,做了什么折磨人的事。
“但是电话在那个婊子身上,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了啊小拾。”方廉哭嚎道,“我根本没想害你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竟然把最后一个打给方逾拾当做施舍。
方逾拾低头笑出声:“我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投错胎。”
他忍不住好奇:“你说,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总偏袒方凯呢?”
方廉身体抖了一下,没说话。
方逾拾正要追问,却听到后面窗户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愕然转过头,微缩的瞳孔紧紧盯着刺过来的水果刀,猛地侧过身子。
水果刀从他颈侧擦过,留下一道不浅不深的血痕。
受过伤的腰胯狠狠撞上床头柜,方逾拾还来不及痛呼,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袁莉手里握着注射器,面部狰狞朝他扑了过来。
身体因为疼痛而变得迟钝,大脑也还没有将酒精退散,方逾拾大口喘着气,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看着针头指着喉结,越来越近。
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哑着嗓子吼了一句。
“躲开!”
方逾拾耳朵一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左臂。
针头穿过冲锋衣,扎进了皮肉。
“方逾拾!!”
梁寄沐脸色煞白,风度全无,直接将袁莉踹到旁边墙上。
袁莉趴在地上说不出话,后背受力撕裂的疼,大口大口咳嗽,似乎要把什么东西咳出来。
方逾拾被梁寄沐接在怀里,实在忍不了,痛得低骂一声。
针头长有十厘米,至少扎进去一半,能分明感觉到抵在骨头上。
万幸。
注射器是空的。
梁寄沐眼睛都红了,半抱着人,手不知道该往哪儿碰。
还是方逾拾咬牙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是不是装个逼说没关系更帅?”
他这样,梁寄沐更说不出话了,指腹一下下擦着他脖子伤口边缘的血,整只手止不住的抖。
“但是真装不了。”方逾拾瘪瘪嘴,眼泪落得猝不及防,大颗大颗掉在地上,哭得气短,“梁老师,我他妈真的要吓死了!”
他没说疼,只说害怕。
梁寄沐避开他还扎着注射器的胳膊,心疼地把人抱住,一下下拍着背,吻去他的眼泪:“不怕了,我在呢。”
梁寄沐的动作很快,后面几乎不需要两人在场,带来的人就处理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