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拾拧了下眉,推门而入。
屋内不止有方廉,还有方凯和袁莉。
他脚步不停,从容地将门关上,甚至不用招呼,坐在了方廉正对面唯一一个沙发椅中。
袁莉腮帮动了动,方廉倒是没有异议,不悦地看了眼他头发。
“梁寄沐还没让你染回来呢?”
“嗯?”
方逾拾愣了下,后知后觉上次见面对方也没追究他染发的事。
“上个月梁寄沐亲口给我说想让你染个头发,我还没来及提你就染好了。”方廉看他的目光带着欣慰,“挺上道的,就是委屈你了。”
说着对不起的话,却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方逾拾无心在意其中内涵,满脑子都是某人伟岸的身影。
原来没发生的路障,是梁老师帮忙摆平的。
袁莉笑道:“咱家里人,就数小拾最八面玲珑。”
方凯翻了个白眼:“就是狗腿子。”
“注意措辞!”方廉低喝一声,咳了半晌。
方逾拾给他倒水,挑眉和袁莉对视一眼。
袁莉无所谓地指了指一旁的烧酒,并不否认自己故意灌酒的行为。
方廉从医院出来后,脑子一直不太清醒,偶尔浑浑噩噩的,反应非常迟钝。
别说是袁莉,但凡方凯有点脑子,都能给他灌酒。
袁莉这个态度,比之前似乎有所转变。
方逾拾没吭声,垂下眸子,缓慢地帮方廉顺气:“爸,少喝点酒。”
“没事,我去医院查过了,就嗓子不太好,其他好着呢。”方廉笑道,“小拾,我和你袁阿姨打算去岛上过年,你去不去?”
方家的私人小岛离华国很远,方廉年轻时候经常去那里开趴。
当然,他开的趴可不只是喝酒跳舞那么简单,也就是老了开不动了,才施舍一般带袁莉去过年。
方逾拾识趣地摇头道:“我留下来加班,你们去玩就好。”
“正好,方凯也不去。”方廉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我们去过几天,你们兄弟俩在家好好的,小拾,辛苦你多费心,别让他出去乱玩。”
方凯不满地嗤了声,被袁莉一眼瞪过去,终究没再多言。
他们的家庭会议一向不会很久,方廉需要午休,三人便一起出门离开。
助手正要上来汇报工作,看到他旁边两人,识趣儿地闭上嘴。
“多大的架子啊,还配助理?”方凯就忍不住刺道,“头发都染了,把人伺候到床上去了吗?”
方逾拾看他一眼,难得没说话。
要怎么说?
还真伺候到床上去了。
倒是袁莉斥道:“小凯,道歉。”
方凯不可置信看着他妈:“你说什么?”
“我让你道歉。”袁莉一字一顿重申,“不听话的话,你下个月生活费就别拿了。”